(' 说话的人是左心玉的父亲,也是左曜宸的二哥左曜行,长着一张和左心玉差不多的跋扈脸。
他不顾这是左家家宴,高声嚷嚷,京都上流名流都知道,徐大师和我们左家关系匪浅,可是徐大师连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都不愿意帮忙,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左家!
我们左家好歹是京都望族,他徐长青,不过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我们邀请他出山,是看得起他!他这是给脸不要脸!
多次碰壁,左曜行怒火中烧,说出来的话也是越来越尖锐。
可怕的是,左家之中,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了。
老大左曜明也是出来帮腔,帮心玉治脸不过就是小事一桩,徐大师这点帮都不愿意帮,真是太不给我们左家面子了,要不,老夫人,您再刷刷您的脸,看看能不能把徐大师请出来?
口吻虽然卑微,可是话里却是暗藏杀机。
就算请不来也没关系,那说明,咱们左家的关系还是不够硬,不能让徐大师出面,咱们只能另想办法了。
朱夏荷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看她这个后妈不顺眼了,又想找茬来给她不痛快了。
明里暗里就是说她没有努力,和徐大师关系还不够好,请不来徐大师出手。
朱夏荷也阴阳怪气:
说来也是啊,前不久才上门找徐大师给我开了几帖药调理身体呢,那个时候和徐大师有说说笑的,你说这,才过了几天,徐大师就怎么变脸了呢?
她一脸愁容,看向了左曜行,我倒是听说,心玉那孩子跟徐大师关系不错,动动手指就能把徐大师和她的徒弟叫出来给人治腿呢,说不定,让心玉出马比我更有用呢!
这话可真是戳到左曜行的痛处了。
当初就是左心玉到处口出狂言,号称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叫来徐大师,被徐大师的徒弟给当场逮住,才有了之后的拒诊。
可左曜行不管这些。
说到底,还是我们左家实力不够,人家根本就不屑与我们为伍!真是可怜又可笑,我们左家堂堂京都第一世家,竟然连一个江湖郎中都请不出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说得大义凛然,挑衅的目光却是看向了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左曜宸。
他虽然是左家次子,但从小就备受父亲的关注,隐隐有成为继承人的倾向,可谁想,他的父亲五六十了还娶了个新妻,生了一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弟弟,还将家产大部分都给了这个弟弟。
这话明里暗里,在损左曜宸这个接手家族几年的‘新手’实力不够。
左霆昀坐在左曜宸身边,冷冷地看着一众人的嘴脸。
而左曜宸则是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
二哥说的是,心玉的脸伤得这么严重,连大哥自己名下的连锁医院都没办法,实在是不该寄希望于一个江湖庸医,他不来,也正好。
这话彻底将左曜行激怒了。m.GaИQīИG五.cοΜ
小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曜宸冷冷的眸子,像是两颗深空里的星,耀耀生辉。
我是说,二哥可以自己想办法,用自己的资源试试,而不是在这里无能狂怒,怪左家请不来一个江湖郎中!
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左曜行握紧了拳头,老脸上横肉颤抖。
左曜宸,明明是你无能!左家在你手中的日暮西山!以至于连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都可以看低我们!
左曜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和二叔一样,从来就没觉得徐长青有真本事,所以,我们没必要为了请一个赤脚医生而低声下气。
左曜行还没发作,朱夏荷就笑吟吟地打了圆场。
算了算了,今天是家宴,大家少说两句。
可偏偏有人要跳出来作妖。
我听说徐大师的徒弟,徐合欢在京都开了一家诊所。
说话的是左牧深。
他根本没注意到左曜宸忽然沉下去的眸,出了个主意:
我建议,将那个徐合欢叫来,通过她逼徐大师出手!
然后看向了左曜宸,眼里带着询问,小叔,您觉得呢?
这种事情,必须得左曜宸出手。
左曜宸还没开口,他身边那个缩小版本的他就开口了。
滑天下之大稽。
左牧深的目光才转向了左霆昀,见一直没说话的他,那面具后面的目光射出两道冷冷的光,让左牧深这个成年人都有了几许的胆寒。
你们得罪了徐合欢,就想让我爸爸出手施压逼她出手,要脸吗?
被一个小孩儿戳穿目的的左牧深脸色一暗,尴尬地笑了笑。
但左曜行却是一点没觉得羞耻,反而是一拍桌子。
那我明说了,左曜宸,你要是请不来徐长青,那就说明你无能,连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都搞不定!你根本就没有能力担起整个左家,趁早让位吧!
图穷匕见了。
左曜宸轻轻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茶盘上,目光淡淡地看向了左曜行,这个年长自己二十几岁的兄长。
只是他还没说话,身边的小号已经替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