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锦吃完饭,就被霍清淮带走了。
坐的直升机,又转的轮船。
最后在哪儿,她更是不知道了。
一路颠簸,几天几夜,她身心俱疲。
却也不愿意跟霍清淮多说一句。
只将自己埋在被窝里。
她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用尽了。
现在只能求老天开眼,让霍清淮做个人,主动把她放回去。
赌一把?
霍清淮将被子掀开,把她扶起来坐好。
离江莱生产还有些日子。
我们暂时忘却之间的恩怨,如果在这段时间,你能对我动心,那就算你输,你跟我复婚。
如果你不会动心,我便放你回去。
纪锦脑子疯狂的转。
总觉得霍清淮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但这些话却也找不出什么漏洞。
对她来说,还很占优势。
毕竟她现在对他,除了厌恶,再无其他感情。
就算是他为她送了命,她都不会动心。
思考许久之后,她决定赌一把。
空口无凭,立字据,画押签字。
霍清淮立刻拿出一张纸,我已经签完字并且按了手印。
他这个操作,让她退却了。
很难不怀疑这老东西给她下套。
怕了?
霍清淮收回那张纸,那就算你认输了,过两天回宁城,跟我复婚。
诶诶诶——
纪锦赶紧爬起来,把那张纸抢过来。
但霍清淮不放,她也不敢用力,再撕坏了。
我还没同意,你不能单方面的决定!
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为了够他举高的那张纸,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来回磨蹭的,男人最后无奈,将她扣住推开。
色诱可行不通。
有话说话。
别犯规。
……纪锦好想给他一刀,你到底要怎么样!
霍清淮把那张纸给她,不逗你了,签吧。
纪锦拿过那张纸还有他递过来的笔。
霍清淮看着她慢吞吞的签上名字,按了手印。
黑眸中划过得逞。
纪锦签字画押之后,却没有把那张纸还给他。
一般签协议都是一式两份的,这份我就收着了。
随便。
霍清淮起身,冲她侧了下头,下来烧烤。
他们现在在一座孤岛上,跟之前跳伞下落的地方,没有太多的区别。
唯一的就是那个小木屋,变成了现在的几层大洋楼。
附近都收拾的干净,做了设计。
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
纪锦踏入这里的时候,才明白,跳伞的地方不过是临时落脚点。
是霍清淮给池湛的烟雾弹。
其实他最终的目的地是这里。
这里还有专门的管家佣人,明显是筹谋已久的。
霍清淮,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岛?
他们走到海滩的时候,烧烤架已经架好了,还有帐篷。
男人快她一步走在前头。
闻言,头也没回,回道:不是我的岛。
那是谁的?
你不认识。霍清淮拉开椅子,拍了拍椅背。
示意她坐下。
纪锦也没再追问。
因为她看出来霍清淮不想说。
追问最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也是谎话。
无需多此一举了。
破军把手里的事情交接过去,带着人退到隐秘处。
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花花碌碌的瓶子。
上面没有任何标识。
纪锦长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喝,而且拿起来的时候闻了闻,确定没有酒味才插入吸管,小口嘬起来。
霍清淮点了支烟,咬在嘴边,手里的羊肉串翻了个面,撒上孜然。
看着她的多此一举的动作,笑道:你喝不喝醉的,在我的地盘上,我想做什么,你反抗的了?
纪锦一顿。
她忽然想起来,那个赌约的事情,好像没有说的清楚。
霍清淮,你说的,让我动心,这动心之前,不能做出格的事情,你清楚的对吧?
霍清淮将烤好的羊肉串给她,拿下嘴角的烟点点烟灰。
觑她一眼,故意道:不对。
……
纪锦狠狠咬了口羊肉串。
没忍住感叹:真香。
霍清淮笑出声。
这次的笑,没有遮掩,肩膀都在抖,是发自内心的,畅快笑意。
纪锦从认识霍清淮,还从未见他这么笑过。
少年恣意的时候,最高兴的时候,也不过是眉目张扬,露齿一笑。
他很少表现出如此真实的一面。
霍清淮将鸡翅摆好,刷了油,放着它烤着。
他则是侧身将烟捻灭。
这一转身,视线落在她脸上。
见她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哼笑一声,动心了?
……
纪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低头啃肉串。
霍清淮随手拿了瓶蓝色的,仰头喝了口。
纪锦吃急了,想喝口水顺一顺。
抬头就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流畅的下颌线。
这海滩的布置,用了些彩灯,四周的树木上也缠绕上了灯带。
前方是随风慢慢跃动的海面,倒影着璀璨的星空。
整个氛围营造的浪漫,偏暗的灯光下,围着篝火。
又是在夜晚,最容易滋生暧昧。
而且纪锦觉得,这彩色的饮料是越喝越热。
头也昏昏的感觉。
可却又没有一点酒精的味道。
不过她现在开始长心眼已经没用了,眼前这一切明显是霍清淮准备好的。
毕竟他赌她能动心,不可能就拿一张嘴说。
总要做些什么。
但可惜了,如果是前几年,年纪好小的自己,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弄的头昏。
被他牵着鼻子走。
况且那个时候,对他还有期待和爱意。
现在,只觉得幼稚。
幸亏没人围观,她甚至觉得如果被人看到,好丢人。
霍清淮放下玻璃瓶,给鸡翅翻面的时候,看到她小脸皱成一团。
就大概猜出来她在想什么。
不喜欢这种,那就换一种。
*
周放带着人搜到那个小木屋,但里面已经没人了。
可以看出待过的痕迹,而且离开的时间不算长。
也就个七天七夜吧。
姜少,再往下走,你可出不去了。
这已经到了边境线了。
看来霍清淮一开始,就是奔着国外去的。
这样才能避开姜南萧。
他没法出国。
姜南萧脸色黑沉如墨。
他冷厉的目光钉在周放带着散漫笑意的脸上。
我有个困惑。
姜少请说。
姜南萧负手而立,嗓音冰沉中带着锋锐。
你和池湛是不是在帮霍清淮?
周放乐出声。
姜少这是哪里的话?
霍清淮又不是个蠢笨的,他既然能从你帝都的地盘上带走纪锦,就说明做足了准备。
这个准备恐怕是早就在做,在知道你是纪锦的大哥之后,加快了进程而已。
姜南萧捕捉到重点,也就是,你和池湛都猜到了霍清淮会带走纪锦,会做好一切准备,却闭口不言?
周放靠在门框上,懒洋洋道:我不知道,我跟霍清淮不熟。
池湛么,那我也不清楚,毕竟最近他都围着老婆转,都不跟我喝酒了。
姜南萧不信。
但也没多说什么。
霍清淮从他手里带走了纪锦,是他的错。
以前小,保护不了妹妹被坏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