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到姑姑身上的那些伤,冷着脸开口:马上就不是一家人了。
你什么意思?
他眼神划过精光,一下落在我身旁的律师身上,这是什么人?你带他来干什么?
他是方律师,江城数一数二的离婚律师。
我介绍完,淡声道:这个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林国安顿时装不下去了,勃然大怒,跳起来就想打我,被保镖眼疾手快地压制住!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阮南枝,你简直忘恩负义,长大了嫁了个有权有势的,就敢这么对待我了?逼我和你姑姑离婚?!
我有没有忘恩负义,姑姑会知道。
于我而言,真正对我有恩的人,只有姑姑。
与他毫无干系。
林国安咬牙切齿地喝骂道:行!离婚可以!!但是我要分财产,平分!
我觑着他,你们还有什么财产可以分?好,就算有,律师会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放心。
我要分的,不是我和你姑姑的财产!他怒声道。
我皱眉,那是什么财产?
你的财产!
他理直气壮,傅家的家产,有你一半吧?那么多资产,你分我一半,我痛痛快快的把婚离了。
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我简直快气笑了,我和傅祁川,是要离婚的,傅家的资产,我也分不走半分,你如果想要,自己去找傅祁川。
是吗?
他无耻地数算起来,那你那辆车,也值不少钱吧。傅总是体面人,房至少分了你一套吧,还有结婚这么多年,肯定总给你送了不少珠宝首饰的,我找律师打听过了,这些都是你的个人资产。
我也不贪心,你把这些东西都分我七成就行!
……
我看着他卑鄙的嘴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怒火,你算什么东西,分我的财产?
我见过裹小脚的,头一次见到裹小脑的。
姑姑姑父离婚,居然要分侄女的财产。
毫不怀疑他是无耻考试满分学员。
林国安瞪着我,唾沫横飞道:就凭我他妈养过你这么多年,你一个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东西,养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林国安,你的恩情,非要说有的话,我也早还完了。不提之前的一百多万,光说海哥那边那笔,如果不是傅祁川,你现在都没命了吧?
我嗓音清冷地开口,至于其他的,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是姑姑,当初养我的也是姑姑……
狗屁!
林国安目呲欲裂地打断:你和她有个屁的血缘关系,你根本就不是阮家的……
林国安!
病房门突然打开,姑姑苍白的脸上是恼怒的涨红,狠狠瞪了林国安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大白天的,喝多了吧?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我脑子里还在盘旋着林国安没说完的那句话,有些发懵,讷讷地看向姑姑。
姑姑,他说我不是阮家的人?
你听他胡说八道。
姑姑扶着门框,朝我招了招手,快进来。
我心事重重地进去,好。
他气头上一句话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姑姑打量着我的神色,语重心长道:你爸妈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你要不是阮家的人,他们会为了你,连命都豁得出去?
闻言,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姑姑说得对。
如果不是亲生的,谁能做得到这样。
我扶着姑姑躺上床,弯腰帮她掖好被子,这几天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好多了,医生说再做一次化疗,就能先专心休养了。
那就好。
我要站直身体时,姑姑抓住从我衣领里掉出来的玉坠,仔细塞回去,交代道:这个玉坠,你贴身带着就好,别给外人看见了。
我微微一怔,为什么?
一个首饰为什么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姑姑眸光闪了闪,解释道:太……太贵重了,怕被有心之人惦记上。
好,我知道了。
这个玉坠的水色,比爷爷为孩子准备的那两块玉佩,还要难寻。
姑姑的担心我也能理解。
我将方律师叫进来,介绍道:姑姑,这位是方律师,你离婚的事,他会负责的。
阮女士,您好,刚才上楼的时候,南枝已经把你的情况大致和我说了一下,具体的我可能还需要和你聊聊。方律师直入主题。
姑姑有些局促,你,你好,你一看就是大律师,律师费是怎么算的?
您放心,我和南枝是朋友,您这个也就是个小案子,我顺手就解决了,不收费。
这个,是我和他提前交代过的,免得姑姑有什么心理负担。
姑姑看向我,见我点头,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