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在外人的眼里。
就是不输白袍!
这是,为自己造势!
兵者,势也!
不光是打仗的时候有用,在其他方面,同样需要借势而为!
自从四渡洪泽河开始,童晓初就密切地关注着白袍的每一次行军打仗,更是对于势道没日没夜的钻研,早就和自己的平生所学融会贯通。
他们童家,沉寂太多年了。
好不容易有立功的机会,肯定好好把握住。
就是不知道,白袍在这个时候写信做什么。
童晓初有些好奇。
他自认督标军的部署没有任何问题,稳扎稳打,只需要拖延时间就能够取得最后的大胜。
但是陈三石这个时候来信,说明肯定是认为他的部署有问题。
看看也无妨。
如此想着。
童晓初开始逐字逐句地查看。
顿时,他心头一沉:不好!
……
西齐大军营寨。
中军大帐。
一名穿着白袍,气质儒雅中又透着仙气的男人坐在棋盘前,缓缓落下一枚棋子,声音平静悠长:世事如棋,战事更是如此,每每指挥战局,就像是在下一盘棋。
黑白双方的统帅,便是棋局的棋手,手底下的兵马便是棋子。
以前每次遇到强劲的棋手,我都会兴奋得难以入眠。
只可惜,自从三十年前,韩某人一统七国,踏入仙途之后,每日就只能打坐修行,没有再遇到过下棋的机会。
韩某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棋局,未曾想,在这东胜神洲,竟然还有绝佳的棋局。
嗒~
随着他修长双指中的黑色棋子落下,对面的武圣钟无心露出苦笑:呵~我又输了,在下实在不是仙师的对手。
你当然不是对手。
韩湘幽幽道:不过在这东胜神洲,却有一名强劲的棋手。
在他们后方的桌案之上,摆放着两册书卷。
一册是兵法势道。
另一册,则是陈三石的生平卷宗。
哗啦——
韩湘随手把掌心之内的棋子丢入棋篓当中,不冷不淡地说道:无趣,跟你们这些庸人下棋真是无趣,你退下吧。
是,仙师。
钟无心低着头离开营帐,在走到偏僻之地后,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欺人太甚!难不成,我们都只是他手里的棋子?!
可不是么。
副将宫郁跟着说道:那韩湘傲得很,在他的眼里,咱们连人都不算。真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把盛人的二十万大军杀光,还需要我们来打仗?
真不知道这些仙师来到各个国度,对于我等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钟无心叹息道:而且,我们要是再继续这么拖下去,后方的粮道就要出问题了。
要我说。
宫郁握着拳头说道:左右各出一万轻骑,趁着督标军还在推进,直接从井陉道绕后,来一个前后夹击,至少也能把他们搅乱。
但这仙师,非要让我当缩头乌龟。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报——
大帅,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
言谈间。
斥候来报。
钟无心拿着纸条看了一眼后,还是决定亲自去汇报。
他回到营帐内:韩仙师,盛人的督标军已经在夷陵一带安营扎寨,而且营寨甚是牢固,我等接下来只怕是不好在前推了,不如先后撤到洛水以西吧,再这样拖下去,实在是对我军不利。
等等,你说什么?
韩湘放下手里的《势道》,询问道:你说,督标军在什么地方安营扎寨?
夷陵。
钟无心担心对方不属于这里的地势,补充道:夷陵易守难攻,他们刚好可以用来避暑,再加上粮道又稳固,我们如今再想绕后出奇兵都只怕来不及了……
不曾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看到韩湘冷笑起来,眼中充斥着鄙夷:庸才,庸才啊。你说,像你们这种庸才,是怎么敢领着数万乃至数十万兵马出门打仗的?
‘多多益善’,可不是适用于所有人的,你们这些人,最多也就能指挥得明白一万来人。
仙师……
钟无心心中甚是不爽,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在下愚钝,仙师有何深意,不妨明说。
九伏酷暑,你们洛州一带气候又干燥,如此天干物燥,那童姓小儿岂敢在山林之间安营扎寨!
韩湘丢下书卷,霍然起身:二十万敌军,已是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