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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石以前通过孙不器的言辞间,也能听出来他对大师兄不满。
如今看来,不止一个人。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因为吕籍跟曹家人走得比较近,搞不好之前分权架空督师也有他的份,所以师兄弟们才会对其心生嫌隙。
之前曹樊熟悉合一枪法……
不知道是不是跟大师兄有关系。
但这种事情,摆在桌面上吵也不会有用,还会搞得自己这个刚入门的师弟尴尬。
师兄师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陈三石站起身道:我先敬各位一碗,干了!
烈酒入腹,灼烧浑身。
这酒也不是普通的酒,用了特殊手法酿制,哪怕是武者喝多也会醉。
是啊是啊。
程位附和道: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大师兄,我也干了。
师弟好酒量!
吕籍站起身,同样一饮而尽:今天是师弟的入门宴会,不管你们这些年对我有什么意见,都等到以后再说吧。
嘁,小师弟,你别被骗了,他这人看起来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心眼子可多着呢。
荣滟秋不屑道:不过今天给小师弟个面子,懒得跟你计较。
阿弥陀佛,希望佛祖早日超度你。
蒙广信骂着喝酒。
总算是不再争吵。
但酒桌的气氛也不怎么融洽,无非是陈三石来回倒酒,然后大家沉默着干掉。
直到酒过三巡后,师兄们才开始嘀咕个不停。
苦啊苦啊……
这仗打得没劲!
咱们这些年死了多少弟兄,多少师兄弟,他曹家倒好,用完就想踹开。
可不,前阵子差点就把洒家调到南方,跟着什么狗屁镇南王,不就是明摆着要分而食之吗?
唉~好在师父他老人家,用征讨蛮族为借口,算是暂时稳住局面。
咱们又要牺牲多少弟兄,给他曹家做嫁衣?
等打完蛮子呢,还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师父他老人家是为大义,你们懂什么……
……
这酒甚是厉害,几坛子喝下来,竟然是把这么多主将都喝趴下。
只剩下陈三石、吕籍和三师兄聂远还坐着。
让师弟见笑了。
吕籍放下酒碗,自嘲地说道:我这个当老大的,头回正式见面,先被师弟师妹们数落了一顿,着实有些汗颜。
师弟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对我有想法?
岂敢对大师兄不敬。
陈三石平静道。
你多少会有想法吧。师弟,你理解什么叫责任吗?
吕籍看向窗外的月色,怅然道:八岁那年,我的家乡经历一场战乱,我全家都死了,师父伸手,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点了点,一晃就是三十多年过去。
所以,我从小是跟着师父长大的,我比大少爷还要早,就在孙家了。
我是真真切切,把师父当成父亲的。
但师父老了……
这之后,我身为大弟子、大师兄,必须要担负起孙家的重担,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大师兄说的是。
陈三石未知全貌,没必要给予评价,多说多错,听着就好。
吕籍亲手给他倒酒,转而问道:师弟可知道,你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陈三石答道:不胜荣幸。
他老人家这个岁数,还要坚持再收一名弟子,想必……
吕籍夹着菜,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是有什么秘法要传吧?
图穷匕见!
铺垫许久,又是说苦衷又是聊感情。
恐怕这句话,才是真正的目的。
陈三石有点很奇怪。
师父和四师兄交代过,仙法的事情绝对不能外传第四个人,自然也包括吕籍。
但如果大师兄是师父儿徒的话,的确跟亲儿子没区别,偏偏三十多年不传他法门,到底是为什么?
教了我很多。
陈三石指着放在墙边椅子上的包袱:上百本秘籍,本本都价值连城!
哦?
吕籍看看包袱,又看看他,抿着酒没有说话。
大师兄帮我看看?
陈三石主动道:大师兄武圣境界,肯定能给师弟一些指点。
好、好啊,师弟都这么说了,师兄自然不敢藏私。
吕籍放下酒碗,当真去打开包袱翻看起来,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眼中的失望之色愈发浓郁,最后深吸一口气:师弟,这套拳法师兄也练过,其中要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