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少爷……
汪直也一反平常奸懒馋滑的嘴脸,惴惴不安地说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姓汪名直,不是什么汤若山。
放屁!
孙不器咬牙切齿地说道:休说你就是胖了点,就算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你,还我三哥命来!
话音还未落下,他手中长枪就已经刺去。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枪势之迅猛,不同凡响。
汪直不不敢直视对方,只是抽出修长的陌刀横在身前,轻松挡下练骨武者的一击:少爷,你……你真的认错人了!
受死!
孙不器的枪法疾如风,迅如雷,化作狂风暴雨般朝着对方扎去。
但却一一被汪直轻松挡下。
显然,虽然同为练骨,但两人的实力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即便汪直从不反击只是防守,孙不器也还是渐渐气血衰竭,速度明显放慢。
他此刻才后悔自己没有好好修炼,没办法杀掉面前可恨之人。
汤若山!你……你个懦夫!
十五年过去,你连自己名字都不敢认了吗?
龟缩在这种地方,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
汪直神情一怔,接着哐啷一声扔掉手中的陌刀。
他终于承认道:师弟,杀了我吧。
说罢,他闭上眼睛,当真不再防守。
好,我就杀了你!
孙不器提枪就要朝喉咙刺去。
陈三石正要出手去拦,就又有一道红色身影闻声而来。
住手!
姐?
孙不器硬生生把已经递出去的长枪急停:姐,你看,这人是谁?!
我知道。
孙璃早就猜到了。
她清冷的目光看向汪直:汤若山,好久不见。
师妹……
汪直见到她后,噗通跪下:你和师弟,就取走我这条狗命吧。
孙璃面无表情:留着你的命,死在开春的战场上吧。不器,跟我走。
姐?
我让你走!
哼!
孙不器这才收枪,跟着姐姐一起离开。
而汪直,则是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不用去问。
陈三石已然大概知道这场闹剧发生的缘由了。
孙不器提到十五年前,还有他三哥的死。
十五年前,是隆庆五十七年。
那一年,八大营在康宁府和南徐国展开激战。
玄武营,在此战中全军覆没。
时任玄武营主将,汤若山。
副将,孙不悔。
你没事吧?
陈三石等待一阵子后,上前把汪胖子搀扶起来。
你都听到了?
汪直目光呆滞:没错,是我害死了师弟和将士们……
那你怎么没掉脑袋?
陈三石发问。
如果是指挥出现重大失误,导致一个精锐营全军覆没的话,主将绝对是死罪。
……
汪直沉默许久,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当时没得选,没得选你懂吗?
他重新在地面跪倒,瘫坐下来。
隆庆五十七年。
在首辅严良等人的推波助澜下,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把督师大人召回京城,打入诏狱。
同年。
南徐国,大举来犯。
八大营被派去镇守、反攻。
我本名汤若山,时任玄武营主将。
但是那场战役,不是我指挥失误。
那个时候,南徐国已经占领包括陵川府在内的诸多战略要塞。
如果不想办法迅速把陵川府拿下,一旦让南徐国稳住脚跟,南方就大势已去。
但陵川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想要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先攻下东侧的康宁府撕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