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那是被部下出卖了,又不是我自己想跪地乞降。李正己大怒道,要不是青州城的士族贪生怕死,我李正己至少可以跟王大炮打一个平手!
就凭你?李惟岳啐道,一介高句丽奴,你也配!
李宝臣也给自家儿子帮腔:真是大言不惭,竟敢妄称与王臣五五开!
狗奚奴!李正己反唇相讥道,总之我败非战之罪,不像你们父子,一个领着十几万大军全军覆灭,另一个坐拥六州之地却不战而乞,实可耻!
李正己,你个高句丽奴骂谁呢?李惟岳勃然大怒。
就骂你,奚奴!李正己不光骂,还直接就挥拳相向。
当下李正己和李惟岳就在囚车之中抱在一起,打在一起。
李宝臣也挥舞着拳头给李惟岳助威:好儿子,揍死这个高句丽狗奴!
该说不说,这些牢友的火气都有点大,动不动就着,动不动就着。
押车的羽林卫也不阻止,只是在旁边看着,毕竟这是他们难得的消谴。
甚至把这些牢友关押在一辆囚车之中,也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这些曾经雄霸一方的大人物像个市井之徒般叫骂,大打出手。
有些时候,羽林卫还会放人进入天牢观战,当然要收费。
靠着这个,羽林卫这几个月狠赚了一大笔,公廨钱都积累到了上万贯!
巧了不是,有行人认出了这些囚犯的身份,当即要凑到囚车近前观战,带队的羽林卫中郎将王垚便立刻迎上前:远看百钱,近观一贯,给钱,给钱!
说甚?还要给钱?太黑心了吧?聚拢过来的行人叫嚷。
爱看不看,这些可都是大人物,你们等闲见不着。王垚冷哼一声道,现在却能看他们像青皮般打架,难道还不值几贯钱?
行人虽不满,却也只能乖乖掏钱,谁让他们爱看呢?
马球有意思,可也没有看节度使当众打架更有意思。
只片刻工夫,就聚拢了好几百人,羽林卫也收了一百多贯。
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子,王垚心忖等完成这趟押解的差事,又可以去平康坊喝花酒,这次坚决不去北曲,就去南曲!
正憧憬之时,耳畔响起一声闷哼。
急回头看时,却看见左羽林大将军尚可孤正冷冷的盯着他。
尚大将军?王垚顿时傻在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尚可孤擢为左羽林大将军没几天,但是到任之后就开始狠抓羽林卫的军纪,现在更是盯上了拿囚犯赚钱的阴微勾当。
与我拉开!尚可孤黑着脸喝道。
王垚和另外几个郎将便赶紧用套索将李正己和李惟岳分开。
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再有下次,定奏明圣人革你们职!尚可孤警告一句之后又带着随从匆匆离开,他还有别的急务要做。
尚可孤走后,王垚他们不敢再造次。
两辆囚车会合一起,直趋南山行宫。
将近傍晚时,王垚接到祖母的通知,便赶紧请假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