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姝顺着谢澜之的手,去摸眼角泛着刺痛的伤痕。
谁能欺负我啊,是周娅的继母……
她撇了撇嘴,把在医院跟李红霞撕扯的事说出来。
谢澜之轻抚那抹刺眼的挠痕,满目怜惜,沉声道: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母。
秦姝点头道:的确,李红霞跟周胜,都会得到报应的。
周娅得到朱茂坤的遗产跟机械厂,日后可就是百万富婆了,周家人估计要后悔终生。
谢澜之拦腰抱起秦姝:走,回房上药——
*
陶然的事,秦姝本不打算插手,然而,天不遂人愿。
第二天,邢毅打来电话。
秦姝,陶然翻供了,指名点姓要见谢澜之。
秦姝捏着电话筒的手一紧,沉声问:他有说为什么要见谢澜之吗?
邢毅说:有人告诉陶然,想活命就找谢家太子爷。
秦姝沉吟道:我知道了。
她没说谢澜之去不去见陶然,结束了通话。
大年初二,是走访串亲戚的拜年日子。
谢澜之难得穿得休闲,从楼上沿阶而下,温柔眼眸凝视着站在楼下的秦姝。
怎么了?瞧着你一脸严肃的表情。
秦姝抬眸去看,径直走来的男人,抿着唇说:陶然要见你。
谢澜之眉梢微挑:见我?他又不认识我。
三年前,两人在云圳的一面之缘,不至于陶然那个小混混记到现在。
秦姝面露古怪:有人告诉陶然,如果想活命就找京市谢家太子爷,这是谁看你不顺眼,大过年的给你添麻烦?
谢澜之并未当回事,轻笑道: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警局。
邢毅穿着一身挺括严谨的制服,站在台阶上东张西望。
从远处开来一辆,内陆少有的黑色豪华小轿车。
仅一眼,邢毅就知道这是谢家的车。
他快步走下台阶,豪车已然停在警局的门口,谢澜之姿态悠然地走下车。
谢副书记,秦姝同志,你们来了!
谢澜之刚把秦姝从车内接出来,听到邢毅的称呼,眸色暗了暗。
正常人都应该喊秦姝谢少夫人,邢毅这是还不死心?
秦姝笑吟吟地打招呼:邢队长,又见面了。
邢毅严谨肃穆的脸,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秦姝同志,辛苦你跑一趟了。
谢澜之不动声色地走上前,隔绝两人的对视,对邢毅伸出了手。
邢队长,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调到京市来了。
邢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影无踪,客气道:家父调职入京,我也沾了光,被上面调过来。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是吗?不知道令尊在哪个部门?
情报局,邢副处长。
真让人意外。
两人握了握手,又很快松开。
秦姝挽着谢澜之的胳膊,问道:陶然在哪?
邢毅道:在一号审讯室,已经等谢副书记很久了。
三人走进警局,直奔一号审讯室,隔着玻璃窗看到被拷在审讯凳上的陶然。
这小子哪还有三年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肆意嚣张,脸色煞白,眼窝深陷,双唇干裂,一副被人狠狠磨磋过的凄惨样子。
邢毅走进审讯室,没什么情绪地说:陶然,你要找的人来了。
陶然猛地抬头,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身高腿长,还有小鸟依人,有强烈身高差的一对璧人。
真的是你!!!
陶然死死盯着谢澜之,惊呼出声。
谢澜之揽着秦姝的肩膀走进审讯书,薄唇微扬:你好像很意外。
陶然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用力点头:我以为……以为你不会来。
他很紧张,不停地舔干裂起皮的唇,动作稍稍用力,唇上的裂缝渗出一丝血迹。
谢澜之仿佛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地坐在审讯桌前,把秦姝按在身边坐下。
他幽邃温和的眼眸,由上而下地打量着陶然。
你找我什么事?
陶然目光下意识掠过一对璧人,去看站在两人身后的邢毅。
刚一对上邢毅警告的目光,他心尖一颤,张嘴道:我不想替陆威顶罪,是他撞了人,我连车都不会开,我想求你救救我!
我不会让你白救的,我有陆家人的把柄,很重要的把柄,足以让整个陆家都面临监狱之灾。
陶然语速极快的说完,目光哀求地望着谢澜之。
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以前虽然在街上混,但从来没有干过害人夺命的事。
谢澜之把玩着秦姝的小手,漫不经心地问:陆家用什么威胁你来顶罪的?
陶然表情扭曲,恨声道:……我奶奶。
你是陆家的什么人,为什么跟陆威长得这么像?
……陆家人说我是他们丢失的孩子,跟陆威是双胞胎。
此话一出,谢澜之、秦姝、邢毅三人,都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谢澜之漆黑慑人的眼眸刺向陶然,声音冷漠地问:
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陶然下意识想要抬头,看向屋内的某个人,眼皮子刚抬了一半,猛然顿住。
他声音慌乱急促地解释:我不认识,对方只说找你就能活命。
谢澜之饶有兴味地瞥了邢毅一眼,似笑非笑道:邢队长,这人似乎很怕你,不如你先去外面等着?
邢毅面露为难:这恐怕不妥,陶然是犯罪嫌疑人,我身为公职人员,有义务保护你跟秦姝同志的安全。
他手脚都被拷着,你认为他能伤害我们什么?
……我坚守职责!
谢澜之眼底的笑意加深,带着几分玩味,视线回到眼神慌乱的陶然身上。
上个问题不想回答,那我换一个,你有陆家的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