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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后三人在一座宅子前驻足。
王照月悬着的心彻底安稳下来。
清江镇与清河县不远,她们时常来清河县游玩,对楼氏的家业也有所了解,这宅子的确与楼氏无关。
进去后,一个佝偻着腰的老爷子马上迎上来:公子,您,怎么这时回来了?
楼倚霜只说:给这位姑娘安排一间房。
老爷子是宅子的管家,也负责打理楼倚霜的产业,名叫赵辉,是六百年前他的小厮的后代。
赵辉看向王照月,愣了一瞬,恢复过来后应声:好嘞,姑娘随我来。
瑞恩希朝王照月挥挥手作别,随后跟着楼倚霜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刚到房间,瑞恩希就如同在自己家一样扑到床上,脑袋埋进被子里,声音含糊:
好累好累好累,我的脚说它们累了。
是么,我给你揉揉?
瑞恩希立马坐起来,好!不过……
我嘴巴也有点干。你看。他指着自己嘴巴,粉粉嫩嫩的唇瓣微张,确实是有些干了。
那我给你泡茶?楼倚霜任劳任怨。
嗯嗯!
楼倚霜身形挺拔,坐姿端庄,任谁看了都会一见倾心。茶壶在他手中犹如游龙,用灵气炙烧的热水滚滚而下,激起暗绿色茶叶幽旋,淡淡的茶香随着水汽袅袅直上,传到瑞恩希鼻前。
瑞恩希从床上滑下来,搬了根红木小板凳守着楼倚霜泡茶,下巴搁在桌面,直勾勾望着。
楼倚霜刚一沏好茶,瑞恩希就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拿茶杯,被楼倚霜躲开。
当心烫。
瑞恩希看着袅袅烟气,认同地点点头,便耐心等着,后来等不下去了,就开始隔空吹气,吹得烟雾乱飞。
好不容易楼倚霜说可以喝了,瑞恩希兴冲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
一口茶水直接喷到了楼倚霜肩颈处!
……苦。
糟了糟了。
瑞恩希自知犯错,心虚地小心放下茶杯,对了对手指。
楼倚霜猝不及防被喷了一口茶水,也是此生独一回,实在太过离谱,直接让他失魂了片刻。
而瑞恩希见楼倚霜一直没动,尽管那张温润的面庞上并没有流露出愠怒,他还是有些害怕。
目光停留在楼倚霜脖颈上的水珠。
因为楼倚霜比瑞恩希稍高些,因此瑞恩希吐出来的茶水喷到了楼倚霜的脖颈处,下颌上也有些。
带着茶绿色的水珠晶莹剔透,如同天工造物坠在楼倚霜下颌处,瑞恩希心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竟俯身过去用唇瓣轻轻沾了沾那点水珠。
聊表歉意。
', '>')('二人像被下了咒一样僵直住了。
楼倚霜回过神来,握着瑞恩希的肩膀将他推开,呼吸有些紊乱。
礼义廉耻,不可违背……
瑞恩希这时也反应过来,但他其实只是想道歉呀。
他小声说:哦哦,对不起哦。
说完用衣袖去擦拭楼倚霜身上的茶水。
不用擦了,去休息吧。
因为心虚,瑞恩希唯命是从,立马就麻溜地滚到床上去了。
瑞恩希又把脸埋进被子里,只是与刚才不同,刚才埋脸是因为太累了加上他想快点让房间沾染上他的气味,而现在则纯纯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情绪。
趴了一会,他感受到脚上有点动静。
爬起来看,是楼倚霜在替他脱鞋,床底下放着一个金色水盆,里面的水还在冒着热气。
楼倚霜替他拖鞋去袜,又将他的鞋放在温度适中的水里轻轻揉捏。
那双白皙的足一经热水包裹便立马放松了下来,加上力道合适、穴位精准的按摩,舒服得瑞恩希向后仰身,眯起了双眸。
原来楼倚霜还记得他刚进来时说得脚累了。
热气腾腾,蒸得他脸颊也有些热了。
分不清是被蒸热的还是羞热的。
理得清的是,瑞恩希心想,楼倚霜都给我揉脚了,我和他贴贴怎么了!
……
翌日清晨。
清河县不如九重山那样寒冷,眼下正在秋冬交换之际,早晨的阳光还算暖和。
楼倚霜将瑞恩希从被子里捞出来,给睁不开眼睛的小家伙穿好衣服,甚至还为他梳了下稍长的金发。
昨夜睡得晚了,今日伺候下小祖宗,应该的。
用过早饭之后,楼倚霜便准备带着瑞恩希去探查探查楼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醒醒,乖。楼倚霜替瑞恩希拨开挡眼的的发丝,今天去街上玩。
瑞恩希原本睁开了一条缝的眼睛立马全睁开了。
……楼倚霜沉默。
走到院中,刚好碰上赵辉。
公子这是准备出门了?
嗯。迈出去两步,楼倚霜又顿住,瑞恩希则因为猝不及防的停顿差点失去平衡,被楼倚霜搂着腰护住,你可知近日楼家娶亲之事?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谄笑相迎的赵辉立马笑容消失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神情有异,他立马低下头,再抬起:哎哟腰不太好……公子说楼家啊?这,我不大清楚。
尽管变化转瞬即逝,仍被楼倚霜捕捉到,但不宜打草惊蛇,他只是不动声色地解释说:来时听到路人议论,说今日是楼家二公子的好日子,所以找你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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