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嗯了声。
舒窈不解:澳门佬就算了,方宗强与方宗玙毕竟是一家人,哪有自家打劫自家的道理?
‘既然他不仁,就莫怪我不义’,方宗玙都能以9号仓库暗害他。李行声音淡淡:你觉得方大少是有什么慈悲心肠要放他一马?况且两人暗生狭隙多时,此时再不破釜沉舟争一番,怎能甘心多年努力付水东流?
舒窈望向李行,像是窥探到他心底藏的勃勃野心,不知为何,她莫名一慌,急切追问:所以,你是想看他们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李行眼眸幽深,原本香港三方分治,各有合作,各不相干,如今凭此一举,要想一家独大并非难事,只是…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你不想我这么做?
舒窈沉默片刻,若站在义安会的角度而言,李行所做之事,全出自于社团利益考虑,可以说百利无害,何乐而不为?
可她就是不愿,像是在潜意识里担心着什么。
不想。她咬住牙。
我不想你……舒窈话未讲完。
好,不去。斩钉截铁的答案,从他口中说出。
舒窈愣住,原来…他这么好说话?
李行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做。
舒窈不知如何形容心中感受,只讲:那你不问我原因吗?不问我为何不让你去。
李行:何必多问?我知道你不愿意就够了。
舒窈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坦诚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惹上警察,我是…我是……
脱口而出的话语有多顺,到此处就有多结巴,舒窈目光飘忽,耳根发红,似是顺心坦言是多么难以启齿:我是担心你。
一句话说完,她艰难地呼出一口热气。
五指被修长宽大的手指包裹,紧紧握住,李行看着她,眼中如被春风拂过,漾起丝丝笑意:我知道。
想去哪玩?他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细细摩挲。
哪都一样热,去哪都好烦。舒窈不高兴。
热?李行停下车,正途经一家水果摊,他下车买了一份冰镇西瓜,回来时,用叉子插起一块,沁甜的西瓜堵在她唇边,她却不张口,只歪着头,忽然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去看雪。
怎么想去看雪?李行问。
我生在南方长在南方,还没见过几回雪呢,我们去雪山,爬上最遥远的顶端,等一场最冷的雪落下,再用最热烈的吻融化我们睫毛上的雪,好不好?
他屏住呼吸,顺着她的话往下想,想象他们在安静的夜晚相拥,听彼此呼吸结冰的声音,那是他能幻想到最美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