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闲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脸色无悲无喜,眼神有些……漠然。
见沈闲不说话,周挽抬起头,桃花眼中尽都是泪光,看向了沈闲。
她通体冰寒。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冰冷,无情,凉薄。
原先的他不是这样子的。
原先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可是无比的深情,无比的温柔啊!
好吗?周挽声音颤抖着问道,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冷。
心脏像是在不断的下坠,有一种失重感。
往前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前途比爱情更重要,对的人会站在你的前途里。沈闲说道,语气也很平和,情绪非常的稳定。
为什么,为什么在如此短的时间,你就变成这样了?周挽抓着沈闲的手不放,心中越来越恐惧。
她知道,这一放,可能就是一辈子。
为什么?
沈闲的笑容有些讥讽。
当我成长的过程中,我杀死了不同的自己,我开始变的平静温和,坦然的面对过去和现在,我也没什么非要得到和得不到的东西了。沈闲说道。
周挽听的头皮发麻。
因为沈闲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难过的是,他说的是事实。
我也要往前走啦,没什么遗憾不遗憾的,至少我知道你的名字,听过你的声音,感受过你的温柔。沈闲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就这样收场吧。
沈闲挣脱了她的手,对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以后,你好好的。
说完,他开始转身离去。
她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在那里无法迈步,双腿沉重如灌铅千斤,身躯也是在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想喊出来,卿卿是你的女儿。
她想用尽全力去拉住他。
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只觉得一切都很无力,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电梯中。
电梯中有很多人,电梯外,也人来人往。
她想起了三年前,在一场酒会上,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意气风发的沈闲。
三年后,她又亲眼看到了沈闲走入到了人群中。
缘起,她看见他在人群中。
缘灭,她在人群中看见他。
终于,他回归于人海。
残忍和浪漫的事情都总是发生在冬季,有人在风中释怀,有人在风中爱了又爱。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从深爱到漠然,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
沈闲……周挽终于忍不住,向电梯口冲了过去,眼泪洒落。
电梯门关上,将二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她疯狂的按动这按钮,又跑向楼梯间,准备去追寻心中的执念。
放手吧,他并不适合你。旁边,一道很平静的声音传来。憾凊箼
扭过头,矮胖矮胖的母亲正冷幽幽的看着自己。
我如何放得下,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周挽不断的擦拭着眼泪,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把他给弄丢了,都怪我!
母亲的眼中没有怜悯,脸上也没有心疼,平静的可怕:政治老师早就教过你爱情了,他会说,其实吧,有些选项并没有错,只是不合适。
数学老师也告诉过你,过程错了,结果也就错了。
历史老师也告诉过你,那些辉煌的,破败的,你所在意的,都已经成为历史。
看,这就是教育家说出来的话。
冷漠无情。
但恐怖的是,却是事实。
可是地理老师也告诉过我,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遇到一个人不容易!周挽擦了擦眼泪,眼睛有些红肿。
母亲闻言,只是很平静的开口:他的心已经冷了,另外……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时间会过滤掉不属于你的东西,事已至此,不如先吃饭。
那我就把他捂热!
过去的过错,我一人承担!
我会改!
他都能够杀死过去的自己,我也可以,我可以为了他变好,杀死过去任性,嘴硬,骄纵的自己!
周挽回头,看了一眼桃子宝宝和莫维。
桃子宝宝眼中也有泪光。
母亲听后,愣了很久,终于,她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女儿了。
以往的她,高傲骄纵,从不肯低头认错,一身反骨,什么都听不进去,爱钻牛角尖,犟种一个。
不对,她现在依旧什么都听不进去,依旧犟种。
决定的事情依旧要去做,就比如要和沈闲在一起。
可是,她在尝试着改变自己了啊。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可惜我没尝过。母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很平静的看向了莫维。
莫维也很坦然的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