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云山,深夜。
祖师祠堂。
此刻祠堂内只有独孤蝉一人,倒是不见墨竹姑娘的身影。
他背对着祖师祠堂的大门,背影看上去十分的萧索,宛如一具雕塑。
忽然,黑暗中毫无征兆的射出一道奇光,以极快的速度射向独孤蝉的后背。
这道奇怪就像是凭空出现,非常诡异。
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打坐的独孤蝉,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的动了动手指,一道电光射出,截住了那道奇光。
下一刻,独孤蝉已经站在了祖师祠堂外的空地上。
他浑浊的眼眸看向了巨鼎上方。
手指一弹,一道宛如子弹穿过引发的空间波浪,射向了巨鼎。
巨鼎立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声音不大,但是却发出了肉眼可见的音波。
一个身穿宽松黑袍老者,闷哼一声,从巨鼎上方跌落下来。
那老者目光中满是惊恐,震惊的看着独孤蝉。憾綪箼
你……你是何人?怎么可能……
老者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独孤蝉眯了眯眼,道:这句话应该是老朽问你才对吧,你是什么人?
老者似乎还处在震惊之中。
他是化虚巅峰境,距离天止只半步,不敢说天下第一,在人间起码也能排进前百一流强者。
结果在眼前这个老人面前,竟然走不过一招。
老朽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又为何要偷袭我?
黑袍老者身子微微一抖,道:我我……我是来送信的,至于偷袭阁下……纯属误会。是让我前来的那个人,让我试探阁下的修为。
独孤蝉缓缓的道:哦,送信?让你来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女人?
黑袍老者缓缓点头,道:尊主是女子。
独孤蝉并没有感到任何奇怪。
能敢招惹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张青云的那个死对头了。
独孤蝉道:信呢?
黑袍老者赶紧从怀中取出一封烫了火漆的信笺。
他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在面对一个人时如此无力,如此恐惧。
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可是在这个神秘老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蝼蚁一般弱小。
这种无力又恐惧的感觉,就连面对尊者时,都不曾这般浓烈。
他相信,只要眼前这个守祠老人动动手指头,自己便会顷刻间魂飞魄散。
独孤蝉缓缓伸手,黑袍老者手中的信笺便轻飘飘的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信笺,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道:你的那位尊主还说了什么?
黑袍老者道:尊主……尊主说,她知道您心中或许有很多疑问,只要你看了这封信,您就会明白一切。
独孤蝉呵呵笑道:他自己不敢来见我,却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有趣,有趣。今夜我不杀你,你走吧。
黑袍老者似乎有些犹豫。
独孤蝉皱眉道:你想死?
不不……尊主让我等待您的回信,就算是口信也行。
哦……
独孤蝉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
他伸手撕开了密封的火漆,里面竟然有五张信笺。
每一张信笺上都写满了文字。
字迹很好看,每一笔每一划都很工整,通过字迹就可以看出,书写者是一个心思缜密且谨慎的人。
独孤蝉一页一页的看着。
纵然他这种级别的强者,在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时,似乎忍不住变了神色。
独孤蝉看了一遍后,又重新看第二遍。
似乎将每一个字都要看个真切。
黑袍老者此刻老实的宛如人形大鹌鹑,呆呆的垂手站在一旁,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当第二遍看完时,独孤蝉将五张信笺握在掌心,瞬间化为灰烬。
这个孤独的老人,抬头看向漫天繁星,眼眸中划过一丝对未知的渴望之色。
许久之后,他才收回目光,再度看向黑袍老者,道:你回去告诉你的尊主,信我看了,我也信了。
黑袍老者在等待独孤蝉继续说下去。
可是独孤蝉却没有再说一个字,直接迈步走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