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大舅这个人,从面相就能看出敦厚老实,为人非常质朴。
她只见过一面,却不相信他能做出什么坏事。
那么,恐怕着了别人的道。
不该存在的东西?柳舅母愣了愣,突然眼睛定了下来,然后看向了安以南。
安以南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了,但这个东西恐怕不好说。
大嫂,时间紧急,你还犹豫什么?柳西彩说道,语气有些着急。
在这个时代,下农场改造,下牛棚的人比比皆是!
稍有不慎,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不算,还要搭上后代的一辈子啊。
柳舅母这才坚定下来,然后返回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里面是外语,我看不懂。柳舅母将信交给了柳西彩。
现在她能信下,能商量的人,只有她。
甚至她的娘家,她都不敢多说。
柳西彩却没有顾忌,立刻将信封打开,然后抽出了里面的信。
信上的文字弯弯绕绕,有些又像华国文字,有些又不是。
柳西彩转身,将信交给了安以南,南南,这个语言,你认识不认识!
安以南没有任何的犹豫,接过了柳西彩的信,但当看到信上的内容,她的表情更加郑重了,眼神看向了柳舅母。
您确定,这封信本来没有吗?不属于柳舅舅吗?信中的内容关系重大。
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问候语,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沟通内容。
而是关系着新闻侵略、文化入侵的信。
柳舅母点了点头,对,昨天早上我发现了这封信。
安以南皱了皱眉,那您怎么确定这封信不是柳舅舅的呢?
柳舅母这个时候笑了笑,那个笑很美,只有生活非常幸福的人才有。
我和你柳舅舅感情很好,书房是你柳舅舅的,但也是我的,你柳舅舅每天都有读书的习惯,但他从来都记不住书放在哪里,刚结婚那会儿,我习惯性地嘱咐他,告诉他。
可谁能想到,他能记住书中的文化知识,却记不住书的位置,渐渐地,我也习惯了。
他每天上班,书房都是我规整好。
柳舅母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沉,有些冷。
前天早上,他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了。
在他走后,我照例收拾了书房,这个书房有什么东西,有什么物品,哪怕是一张纸,他可能不知道,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收拾了三十来年的地方,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在哪里呀!
昨天我擦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水,擦完墨水后,要将他用过的钢笔放进抽屉里,就发现了这封信。
安以南并没有听信,而是看向了柳西彩。
柳西彩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可以证明,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哥哥嫂子就有这样的习惯。
其实哥哥真的记不住吗?她之前总说哥哥笨。
后来哥哥好脾气地笑着,总是对她说,你不懂。
哥哥也从来没有解释过。
直到她遇见了喜欢的人,她才懂,这是哥哥和嫂子的夫妻相处之道。
柳大舅出事儿了。安以南听到后,立刻说道。
大舅妈,现在给我大舅打电话,让他过来,现在。安以南说道。
柳西彩非常相信安以南,这个孩子绝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儿开玩笑。
好。柳西彩甚至没有犹豫。
就在柳西彩要拨出号码的时候,安以南压住了她的手。
我打。安以南说道。
柳西彩将号码拨号,将电话递给了安以南,安以南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她的力气本来就大,现在情况紧急,根本没控制自己的力气。
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她泪眼朦胧,这是生理上的,不可控制的。
我是云飞。电话接通了,大舅舅那稳定的声音传来。
安以南这个时候赶紧开口,大舅舅,你快来柳舅母家,我大舅母突然昏迷过去了,怎么办呀?大舅舅你快来,呜呜呜。
她哭着,眼泪顺着留下来,到了鼻翼,到了嘴角,一滴滴地滴落,声音发颤,焦急而六神无主。
云飞一听安以南的声音,随后听到了事情,你们别动,我马上到。
别着急,我二十分钟后到。
云飞赶紧挂断了电话。
安以南在云家,从来没有哭过,他们甚至看不到她的眼泪,她调皮地笑,她开心的笑,她感动的笑,她礼貌地笑。
她有着各种各样的笑,却从来没哭过。
中弹的时候没哭,陈训受伤生死未明的时候没哭,但是现在哭了。
从安以南的哭声中,云飞的心咯噔一下。
她的医术,他信!
如果南南都救不了,西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