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安夏对比过明昭前世今生的表情和状态,发现这一世的明昭并没有被辱后的沮丧。
有些表情是藏不住的。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山匪绑架不假,失踪一天一夜也不假,可时安夏相信,在那场绑架里,一定跟上一世不同了。
时安夏试探着问,你想问,救你的那人?
被一语道破心事,明昭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幅画像,公主认识这个人吗?他说,他是京城来的。
时安夏抬眼一瞧画像上的人,何止认识,还熟得很呢。不由弯起眉眼,熟当如何?不熟又当如何?
明昭垂眸,红了脸,我只是想跟他当面道谢。
时安夏莞尔,促狭地问,只是道谢?
明昭忙收起那幅画像,自,自然只是道谢。不,不然还有什么?
时安夏端详明昭。
但见此女眉目清秀,干净却精明,不是京城世家养出来的那种贵女气质。又因着自小在外跟着行商,沉淀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睿智。
前世若没有此女顶在前头,明家定是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哪里挨得到后来为国奔走?
时安夏温声道,这个人叫马楚翼,是东羽卫的新任羽卫长,也是淮安将军马立扬马大将军的儿子,人称‘马小将军’。
明昭闻言面色微微发白。
家世这般显赫吗?
时安夏知她想听,便多说了些,他是自小跟着马大将军在边关长大,后来马大将军被调去了别的地儿,却留了儿子独自磨砺。那时马楚翼才十二岁。去年入的京,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啊。
明昭听着便歇了心思,多谢公主解惑。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道个谢而已。
连当面都省了。
时安夏笑笑,其实他现在就在江城,正协助知府办案呢。你若要谢,应该有机会。
她并不想点鸳鸯谱,却愿意提供机会给二人。成或不成都得看造化,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岂非徒增烦恼?
许是听到她心声般,岑鸢从外头行来,夏儿,我出去一趟。马楚翼传了信给我,说是有急事。
时安夏眸色一亮,不如你请他来府上一聚?晚上给齐公公洗尘,让马楚翼也一起来。
岑鸢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明昭,那姑娘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又见自家娘子对马楚翼从未有过的热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往日马楚翼有时一天来少主府两三趟,也没见娘子留人家吃过一顿饭呢。
他哑然失笑,好。
岑鸢是怎么也没想到,马楚翼找他是为了探知明昭的心意。
二人在附近茶馆里见面,靠窗的位置,四周无人,倒是清静。
马楚翼开门见山,驸马爷,你帮我去问问明家那姑娘,若她有意,我这就书信一封,让我母亲派人上门提亲。若姑娘无意……那就算了。
这么随意的吗?岑鸢沉吟片刻,你和明昭……发生了什么?
马楚翼也不瞒他。
原来,那日他护送吴大人来沐州就职,途中,在桐怀县崇山碰上一帮山匪,意图欺辱那姑娘。
姑娘机灵,一路跌跌撞撞藏进一个山洞。
那些假扮山匪的歹人便在洞口架起柴火燃烧,试图用烟把人熏出来。
当时马楚翼路过,发现异样,便派手下把山匪抓起来了。等他进洞找人时,才发现洞里七拐八弯,能藏身的地方很多。
无论他怎么喊,那姑娘就是不出来。
他无奈,又怕耽误吴大人的行程,便让人带着山匪先行一步。
他自己留下来找人,结果找到时,那姑娘的衣裳被划得破破烂烂,瑟瑟发抖地藏在洞内隐蔽凹处。
那姑娘谁也不信任,对他满是敌意。
二人僵持到半夜,那姑娘才信他确实是来救她的。当时黑灯瞎火,已不便行走。
且她那模样,也受了不小刺激。
马楚翼便脱下自己的黑色披风给姑娘披上,直到次日天亮,他才悄然送她回了明家。
岑鸢听完,皱眉问,所以那些所谓的山匪在你手里?
马楚翼道,还在桐怀县的大牢里关着,怕影响姑娘清誉,我一直压着没办。
那你提亲又是怎么回事?岑鸢不可思议,就因为你们待了一晚,你要为明昭负责?
马楚翼抬眸,难道不应该吗?
他连山匪的案子都压着,不就是担心毁了姑娘清誉?若有人知道姑娘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个山洞里待了一晚,姑娘还有活路吗?还能嫁给谁去?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为姑娘着想,为姑娘负责。
岑鸢淡淡道,你若不是对明昭有意,我是不会为你去探口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