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孟清远很想立刻就去找自己的爹,将自己成为锦衣卫的事告诉他。
但孟清远怕因此引起自己爹正室那边的不满,这么多年,孟清远一直都不敢去孟府找孟继,从来都是孟继来这里找他们娘俩,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很多东西,还有钱财。
而且孟清远很清楚,自己这个锦衣卫的差事,还是靠自己的爹才谋来的,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孟清远倒也没那么着急了,想着等自己的爹下次来了之后再告诉他。
孟继并没有让孟清远等太久,孟清远当上锦衣卫的第三天,孟清远正在南镇抚司当值,跟着其他锦衣卫学东西,被何二叫到了他的衙署。
在何二的衙署,孟清远看到了自己的爹。
爹,您怎么来了?
孟清远看着自己的爹,满脸惊喜道。
我跟何大人说了,准你休沐一日,我有事和你说,你随我回去吧。
孟继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孟清远虽然是个私生的庶子,但孟继从未厚此薄彼过,无论是对嫡子,还是对孟清远,都是一般疼爱,因为孟继觉得两边都有所亏欠,既亏欠自己夫人,又亏欠清远的娘。
如今的孟清远也算得上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又在南镇抚司当差,将来不说飞黄腾达,但一辈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
孟清远听到这话,看向了何二,似乎在求证。
去吧,孟大人确实有话要和你说。
何二笑道。
这话让孟清远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他对自己爹的身份愈发怀疑,自己的爹真的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吗?怎么连镇抚使大人都要给他面子?
带着心中的疑问,孟清远一路跟着自己的爹出了南镇抚司的大门。
以后你每日来这里当差,不能总腿着,这匹马是爹养了好几年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马,在爹的调理下,不比那些名马差多少,你试试。
孟继两人刚出南镇抚司,就有南镇抚司的锦衣卫牵出两匹马来,显然是孟继带过来的。
爹,我没学过骑术。
孟清远有些窘迫道。
没事,现在学也来得及,趁着爹在一旁,能帮你看着,还能教一教你。
孟继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感慨道。
孟清远听到这话,倒也没多想,他听周楚说过,自己的爹似乎要出使什么叶尔羌汗国了,孟清远这两日在南镇抚司还特意查了一下叶尔羌汗国的位置,那里距离大明甚是遥远,想来自己的爹应该得在那里好几年吧。
一想到这里,孟清远就有些不知所措,他长这么大,全靠孟继庇护着,现在骤然得知孟继要离开,而且一走可能就是很多年,顿感无所适从。
爹,你这一去要很多年吧?
孟清远忍不住问道。
孟继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出神。
是啊,叶尔羌汗国太远了,爹要去那里展现我大明国威,短时间内肯定是回不来了,以后你娘就要靠你了,你娘当初为了跟我,和她的家人都决裂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对不住她,以后你要好好待她。
孟继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伤感道。
放心吧爹,现在我是锦衣卫,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我们娘俩。
孟清远略显得意道。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孟继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是啊,你长大了,以后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你们南镇抚司的何大人,他会替你出面解决,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孟继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太过腼腆了些,很多事都不好意思去麻烦别人,自己要是不交代一下,以后要真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对孟继而言,何二不过是个中转站,孟继很清楚,一旦有了问题,何二知道了,就相当于周大人知道了,周大人知道之后,所有的事就都不是事了。
爹,你真的只是从五品吗?为何何大人都要给你面子?
孟清远疑惑道。
爹真是从五品,不过这次出使叶尔羌汗国,陛下已经将爹连升三级了,现在是正四品,何大人之所以对爹如此客气,完全是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就是前几日去找你的那个大人。
孟继解释道。
孟清远听到这话,顿时恍然。
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孟清远追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那位大人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他不想让你知道,你也不要打听,知道吗?
孟继叮嘱道。
知道了,爹。
孟清远乖巧的点了点头。
来,踩着这里,上马。
孟继指了指马镫,说道。
上马对孟清远而言并不难,他虽然没练过,但毕竟是常年练武的,很容易就翻身上了马。
抓住缰绳,这马爹养了很多年了,很温顺,不用担心,摸一摸它的头,和它沟通一下感情。
孟继指点道。
孟继算是寒门出身,他爹和他爷爷都是养马的,孟继自小就跟着家里放马养马,也有一身相马之术。
对于韩愈的马说,孟继一直深以为然,奉为圭臬,他很清楚,一匹马好不好,不完全取决于品种,任何品质的马都可能出千里良驹,关键在于怎么养。
孟继平日里闲暇之时,除了读书之外,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养马了,这些马他买的时候都不贵,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么懂马,和马在一起他会感觉很放松,完全不用像同僚之间那般勾心斗角。
这匹马是他养的几匹马之中数一数二的,原本就是准备等孟清远长大之后送给他的,现在孟清远当上了锦衣卫,自己也要远行了,再不送就来不及了。
对,就是这样,拉缰绳的手不要太用力,保持适度。
孟继和自己的儿子并排骑着马,一边走一边指点着孟清远。
爹,我好像会了,骑马也没那么难嘛。
孟清远轻快道。
咱们家祖上都是养马的,你爷爷,我爷爷,都是养马出身,这些都是胎里带的,肯定觉得简单。
孟继笑道。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回到了孟清远家附近。
原本一直对孟清远不屑一顾的那些邻居,此时看到孟清远骑着一匹如此神骏的马,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此人一看就气质不凡,肯定是大人物。
这些人早就知道了孟清远成了锦衣卫,想不知道也难,毕竟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儿子还在北镇抚司的昭狱之中关着呢。
孟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把我那逆子当个屁放了吧。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地主,直接跪在了孟清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此人家中就一个独子,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苗,自小就宠爱的不行,就是因为太过宠溺,才让他的儿子自小就不走正路,原本在他看来,他的儿子哪里都好,偶尔把别人打了,他基本也都能摆平。
但现在遇到了孟清远,孟清远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不是他一个地主能摆平的,这几日他天天都去求孟清远,前两日孟清远都闭门不见,他也不敢过于打扰,生怕惹怒了孟清远。
今日他一直等在这条路上,原本是想着等到孟清远下午回家的时候,当面求他,只是没想到今日孟清远会回来这么早。
不过这对他而言是好事,早点见到孟清远,说不定能早点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
孟清远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为难,他本身就有些腼腆,最受不得这种场面。
怎么回事?
孟继看到这情况,有些不解道。
没什么大事。
孟清远不想让自己的爹知道,不想因为这事影响自己爹的心情,毕竟自己的爹马上要代表大明出使西域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
孟继听到这话,也没有深究,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学会独立,就不应该事事都指手画脚,毕竟以后自己不在了,他还得自己面对这些人。
那爹就不问了,但你要记住,对你好的人,你要加倍的对他们好,对你不好的人,你也不要心慈手软,这些人不会感激你,只会记恨你。
孟继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道。
孟清远听到这话,原本的不好意思瞬间消失不见。
他率众围攻锦衣卫,现在已经进了昭狱,我只是南镇抚司的一个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事我管不了。
孟清远说着猛的一拉马的缰绳,马瞬间仰了起来,那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以为孟清远要让马睬他,急忙躲开了。
此人一让开路,孟清远直接骑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