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要看看沈湘欢这次讨好江家人的底线,到底在什么地方。
谁知道沈湘欢并没有沉默忽视,横眉冷对着她,语气跟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有些相像。
周婉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又变脸,吓了周婉儿一跳,毕竟之前沈湘欢撒泼的样子历历在目她还是有些惧怕的。
沈湘欢若是撒起泼来,谁都不认,别说是周婉儿,就连站着坐着的江家人都被吓到了。
刘氏和江御林下意识紧张起来,江珠意也是。
好了,有什么话,坐下说,都是一家子,何必闹得剑拔弩张?
有旁边几房的婶婶怕吵了起来,连忙去拉沈湘欢和周婉儿。
有一个凑到刘氏的身侧,大嫂嫂,咱们家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可不要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吵得不可开交。
周婉儿本来想给沈湘欢一个下马威,没有想到搬起时候砸了自己的脚。
听着江家长辈的口风,看似公正,实际上都偏朝了沈湘欢那一边,形式对着她十分不利。
沈湘欢是坐了下来,只是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给略略揭过,你这话的意思是对着我来了?
周婉儿打了一个回旋镖,姐姐不要误会,妹妹只是担忧夫君的表妹。
哼。沈湘欢冷哼一声,我是从来不会弄虚做假的,但凡什么事情,我做便是做了,没做就是没有做。
这些红绸绫罗都是我采买的不假,我去铺子选了布料,随后让布料的掌柜给包了起来,期间没有沾过手,回来之后可是第一时间交给了妹妹,况且...铺子里面人来人往,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有什么时机下手?
姐姐真是正义凌然。周婉儿没有退让。
没做过的事情我可容不得别人在我的身上泼脏水,何况我不屑于用这些心计谋算,真要是厌恶姜表妹,当时就不会让她进门,何必惺惺作态,让人拿住我的把柄。
婆母,小姑,婶婶们,还有夫君...
她居然又叫夫君了,江御林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看着她严肃的小脸。
我嫁进江家也有几年了,同处一个屋檐下,你们也算是了解我的性子,我之前的确是有不少的错处,嫉妒不能容人,经前番一遭事情,也算是吃到了苦头,加上父亲母亲劝过我,而今已算是回心转意。
况且我这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会嘴上说得好听,但凡有什么事,必然会尽心尽力去办好,不论是给婆母和小姑买朱钗首饰,亦或是迎姜表妹进门给夫君做妾,再或者昨日回家去为江啸求哥哥给他找书院,接手管家...
沈湘欢表面是陈情,实际上就是让江家的人自己想想,若是惹恼了她,失去了她的助力,江家会损失多少...
至于这些为难拨不开手,揭不开锅的事情,她们之前可是深有体会的。
果然,江家在坐的人神色皆发生了变化。
周婉儿咬牙切齿,居然暂时找不到话来压制沈湘欢。
她预备要朝江御林再哭诉一二,不料沈湘欢居然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倘若婆母小姑婶婶们都不信,那便写和离书来给我,让我离开江家。
听到和离两个字,江御林的眉骨突突跳。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沈湘欢指着红柱道,过往所受的冤屈我都可以不计较,没想到还要被人泼脏水,我性子直受不了,既然诸位不信,那我今日便触死在红柱上,自证清白!
见她说完真的朝红柱给撞过去,江家在坐的人脸色巨变,周婉儿也吓到了,江御林手疾眼快将人给拉过来。
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沈湘欢的手腕,她匍在他的怀抱当中低头咬唇默默流着眼泪。
见此情态,江御林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掌攥捏住了,十分窒息。
沈湘欢必然是委屈的,若是她不委屈,怎么会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湘欢,你不要再哭了,我相信你是冤枉的。他心疼看着她泪容,伸手给她擦拭而去。
沈湘欢忍下心里翻涌的恶心,心里一片阴冷,看着周婉儿众彩纷呈的神色在心里暗笑。
夫君,你这样是不相信婉儿了么?
许是见多了周婉儿的眼泪,此刻江御林却觉得她厌烦,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静思己过罢。
小姑若是也不相信我,那料子随意赏人了就是。
江御林都发话了,江珠意又舍不得蝉翼纱你,即刻跟着江御林站到了沈湘欢这一边,怎么会呢嫂嫂,我相信嫂嫂直来直往,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也在一处生活了许多年,我自然是了解湘欢嫂嫂的秉性如何。
她是决计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这块蝉翼纱我也相信,不会有问题,明月,收下,不要辜负了湘欢嫂嫂的好心。
寥寥几句,既帮沈湘欢说了话,又把蝉翼纱给拿到了手,江珠意忍不住在心中窃喜。
周婉儿平白无故蒙受了委屈,她即便是知道此刻局势对自己不利,却看不惯江珠意墙头草的做派,前两日她还在婉儿嫂嫂,从她的手上拿走了一颗夜明珠,眼下又觉得沈湘欢好了?怎么不把她的夜明珠给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