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适才魏翊在想,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居然真的那么快就来帮江御林求他。
上元节,不过惊鸿一瞥,她就真的那么爱江御林么?能够为他做到这个份上,竟然还没有死心。
明明他已经下了一盘大棋,让她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到底有多可憎。
不曾想,竟然是别人下药了。
实则不必沈湘欢说,她匍一张口,魏翊便听出来了,因为她的语调有气无力,很奇怪。
看来,她还是不愿意的。
思及此,魏翊竟不知是该高兴亦或是不高兴了。
得罪了,沈姑娘。他淡声道,而后俯下身来,将卷在斗篷里的她整个人揽腰抱起。
男人靠近之时,身上清冽的气息也随之铺面而来。
他无可挑剔的侧脸近在眼前,沈湘欢睁大了眼睛,适才哭过,湿漉漉的睫毛眼下还没有干。
她就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知是不是药效上头,头昏脑涨了,眼前这张侧脸恍惚与她在上元节见到的那个男子的侧颜,好生相似。
简直重合了一样....
沈湘欢一眼不错地看着,她的思绪倒回了好几年前的上元节,她跟着兄长带着丫鬟和仆从出去玩。
因为上街游玩的人着实太多了,左看右看,很快便走散了,在一望无际挂满灯笼的街市,古老系满红绸的槐树之下,她见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公子。gǎйqíиG五.cōm
手里攥着糖葫芦和泥人的姑娘惊了,最后手上的东西掉了也浑然不觉,就这样一直盯着对方看。
直到对方有所察觉,微微侧过脸看的时候,沈湘欢的瞳仁越发放大。
可有行人冲撞,她不过晃眼让路的功夫,槐树下的人不见了。
沈湘欢找了好多遍都没有找到他。
回去之后,夜里睡不着,她画了一幅画像,含珠说见过这这个人,当时来过沈家,名字叫做江御林。
她偷偷去看过。
那时候的江御林,一身素色青衫,在一列华服公子当中很是出众,他的侧脸是像她见过的那个男人,可不知为何没有那晚初见之时惊艳了。
刚开始她也想过,会不会不是江御林,而是别的人,是她找错了,可沈湘欢几乎遍寻了整个京城的公子,只有江御林。
或许是因为那晚人影绰绰,又有灯笼罩着,她才觉得惊为天人罢,凑近了看,似乎没有那般好看了,可还是好看的。
再后来,她也见过江御林穿那一身相似的衣衫。
本王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魏翊转脸问。
他看她的小脸。
看来真的是被那厮给欺负狠了,竟然哭成这样,小脸都被打湿透了。
活像是雨里摇摇欲坠的娇花。
没、没有。沈湘欢回神意识到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她匆匆垂下眼睛。
因为她没有力气,魏翊只能抬起她的细腕子揽在他的肩膀上。
他把人从马车里给抱出来,周遭伺候的人谁都不敢说话,只一味低着头,也不敢再看。
沈湘欢低着头,后半响都不敢看着魏翊。
他将她带到正院,里面的东西配物一应俱全,看起来像是姑娘家的院子,仔细看居然和她从前住的闺房布局有些许相似。
想到之前的巧合,沈湘欢心里的疑云越发重了。
魏翊这个人浑身透着古怪。
江御林说他不近人情,可沈湘欢不那么觉得,他外相的确是冷,对她却没有那般冷眼。
好奇怪。
莫不是他对任何姑娘都这样么。
可太多的巧合都撞到的一起,就真的还是巧合么?
魏翊将她放到了床榻上,吩咐身边的人去带太医进来。
坐等太医过来的时候,魏翊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因为沈湘欢没有力气,他一点一点喂给沈湘欢喝。
在此期间,他将沈湘欢给扶了起来,她中了药,只能依靠着魏翊。
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过于陌生而浓烈,沈湘欢觉得十分的恐慌。
即便是江御林这个正头的夫君,她都没有和他离得这样近。
可她不能抗拒,因为多喝些水,能够缓解药效。
还要吗?已经吃了一杯水。
沈湘欢点头很费劲,只能眨眼。
她都不知道江御林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药,竟然如此厉害,看着为了讨好魏翊,他真的废了很大的力气。
连着吃了三杯水,沈湘欢总算是能好了一些。
魏翊依旧让她靠着缓和,沈湘欢觉得这样很不合规矩,想要从他的怀里脱身出来,在她还没有开口之时,魏翊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居然就将她给放了下去。
他在事无巨细照拂她。
分明很陌生的感觉,可沈湘欢却觉得莫名的熟稔,就宛如他这个人,分明没有见过,但她就是觉得魏翊很熟悉,好熟悉,到底是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