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日,两人一直浓情蜜意,江御林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还从没有这样冷过脸,更别提大声斥责询问了。
周婉儿愣了好一会方才回神,笑着说,夫君这是怎么了?
谁知江御林甩开了她的手,你自己看看账册,这些银钱你到底是怎么收的?!
你怎么可以拿那么多的钱。
本以为,朝臣的参奏不过是无中生有,回来冷静冷静,命人找一下证据,等三日后陛下气消了,再往上面递折子,谁知道他回来一查账,两眼一黑。
管事的口证,加上账册上的记账,无一不再表露,他的确是因为周婉儿受用了贿赂。
且不是几百两几千两,上万两...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记账,多得填都没有办法填。
江御林心如死灰坐下。
周婉儿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御林只是叫她看账,问她钱是怎么收的,自然是从那些想要投诚江家的夫人手中收的呐。
夫君,你不要这样疾言厉色,婉儿害怕。周婉儿又用她的老招数,眼泪氤氲了整个眼眶。
江御林却觉得无比心烦,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脸色黑沉无比。
他身边的侍卫把早朝发生的事情告知周婉儿,她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吓跌坐到了地上。
怎、怎么会这样!!!
江御林居然被群臣参奏,陛下训斥了她,这一桩桩压下来,要怎么办?岂不是没有翻身之力?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江御林徒然翻脸,来找她发难,抵账,莫不是想要用她去抵账?
不!!
周婉儿心理恐慌,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爬过去,抱着江御林的腿脚哭得不可开交,夫君,婉儿真的不知道,若婉儿真的有心收用贿赂,何须将账目做得这样漂亮,婉儿真的以为不过是人情往来。
人情往来?江御林脸更黑了,你给别人送了些什么?有往才有来。
不,若是果真如此,那就真的是结党营私了。
即便如此,她收用这么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婉儿不是请那些夫人吃喝游乐了么?每一次上门都是好生招待的。
何况,家里账目亏空,姐姐攥着钱财不肯松手,婆母等着吃药,婆母要花销,小姑也要钱财买衣衫首饰,还有几房叔叔婶婶就等着划账,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收了银钱。
那些人也都是仰慕夫君的威严,想要拜在夫君..江家的门下,这桩事情,婉儿一开始也跟夫君商议过..
江御林从前都是做门生拜入高门的,哪里知道这许多的门道。
就是因为没有顾及周全才被人参奏,眼下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或许可以找沈湘欢用她的嫁妆填一填?她不是有许多钱么。
夫君,都是婉儿的错,要打要罚,夫君说了就是,只求不要不理婉儿,婉儿心里是没有这些金银钱财的,只是因为爱夫君才沾手管家...都是婉儿的错。
她试探江御林的心意,事情都是婉儿惹出来的,夫君就让婉儿去顶罪罢...
好在江御林并没有这样狠心,哀叹一声,将她给扶了起来,没事了,不全是你的错,只是日后不可以再收用钱财,你查看账目,把收了哪些人的银钱给做好账目,我去想办法。
夫君要怎么办?周婉儿虚弱由着他扶了起来。
难不成要与人借用么?
江御林的目光投向明春院。
他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就他那点子俸禄,真要把这些账目给填上去,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周婉儿明白他的打算了,是,只要沈湘欢的嫁妆拿出来铺平账目,就不会有事了。
可是...夫君,啸儿那边怎么办?
前几日还说得了裕王殿下的宽宥,可国子监依旧不收江啸,除此之外,但凡京城之内,任何一个书院,哪怕是巷子里的书塾都不收江啸。
周婉儿恨得牙痒痒,她分明是圣上颁布了圣旨赐给江御林的平妻,外面的人说什么宠妾灭妻,她是妾么?!m.GaИQīИG五.cοΜ
且再说罢。
这两日不许任何人上门。江御林离开之前又叮嘱了她一遍,周婉儿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敢再闹了。
早朝发生的事情瞒不住,沈湘欢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只是她没有想到,江御林去找周婉儿发难没有多久,便来寻她要钱。
沈湘欢忍不住嘲讽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不用我的嫁妆?
你嫁给了我,我身为你的夫君,你的嫁妆我自然能用。
少在这里惹人发笑了江大人,想动用我的嫁妆去帮你们江家填第二次的账目,做梦呢?你不如杀了我。
你敢吗?沈湘欢反问。
眼下朝野之上,有多少双眼睛一直盯在江御林的身上,若是她死了,他怎么往外交代。
沈湘欢说得很对,江御林甚至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他咬着牙说软话,湘欢,你我到底夫妻一场,何至于闹得如此难看。
不过就是些金银钱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湘欢给打断了,是啊,不过就是一些金银财宝,你自己不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