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内气氛尴尬,直至钟书宁看向身侧的江蕴仪,表姐还没到吗?
那丫头啊……江蕴仪无奈,刚给她发信息没回。
她忙得很,我都有三四天没见到她了,如果不是要见你跟闻礼,估计她都不会露面。
虽是抱怨,但江蕴仪提起女儿,也是嘴角带笑。
工作忙很正常,她做什么啊?
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整天忙得见不到人,都不知道她在弄什么。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
那很好啊。
许令丰见他俩聊得热络,眉头紧皱。
一个女孩子,办什么公司。
出去创业几年,都不知道公司叫什么,一问三不知,鬼知道她在外面究竟干什么。
女孩子就该像渺渺这样,温柔懂事才行。
办公司难免要交际应酬,她一个女孩子整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想着结婚的事,结了婚,总要在家相夫教子,出去瞎折腾干嘛!
钟书宁明显感觉到,身侧的江蕴仪脸色微变。
你说两句,差不多就得了!江蕴仪皱眉。
谁说女孩子就必须结婚?如果不是彼此喜欢,心甘情愿,这婚不如不结。
不结婚?像什么话!许令丰脸色铁青。
这一天天的,怎么诸事不顺!
就连妻子都要跟他对着干。
江蕴仪继续说道: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就因为你平时太惯着她,才让她……
江蕴仪忽得起身。
原本眉眼间的温柔色尽数消失。
气氛瞬时变得剑拔弩张。
许令丰愣了下。
江蕴仪大概也是考虑第一次见钟书宁,深吸口气,没跟他正面冲突,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您吧。钟书宁起身,随她一起。
离开包厢,江蕴仪才叹了口气,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了笑话,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闻礼对那个孔思渺没什么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他一头热,想撮合他们。
钟书宁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江蕴仪去洗手间,她并没陪着进去。
看得出,他们夫妻感情非常一般。
也不知他们当年是因何结婚。
相亲、联姻,还是曾彼此相爱,终究走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
——
钟书宁等待的间隙,看了眼走廊两侧悬挂的画作。
有幅画,色彩鲜明,对比强烈,却又和谐统一,钟书宁觉得漂亮,就多看了几眼。
却听到有人说道:这是费迪南德的画。
钟书宁没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位孔小姐。
他是法国后印象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画作色彩浪漫,笔触细腻。孔思渺走到她身边,钟小姐难道不认识?
钟书宁没说话。
其实只要你多看、多学,这些东西慢慢都会懂的,但有些东西,可不是靠努力就行的……
毕竟很多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阶级跨越。
不同层次、阶级的人,他们之间的鸿沟,可不是一幅画的距离。
钟书宁无语。
这孔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
贺大哥对你,可能就是图一时新鲜,钟小姐可别真的陷进去。孔思渺仗着家世优越,自然瞧不上钟书宁。
不过是个跳舞的,仗着生了张漂亮脸蛋罢了。
以色侍人,终究是不长久的。
钟书宁低笑:孔小姐,我们很熟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不熟,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跟贺先生的关系指手画脚?
虽然我家境不如你,也没你那么高的学历,但我至少知道,做人要脸。
孔思渺脸色微变,你……
看得出,你家境良好,你父母送你出国进修,应该不是让你上赶着给别人当小三的吧。
孔思渺被激得脸色铁青。
你不过是贺大哥包.养的情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谁吗?我告诉你,等你被他甩了,有你好果子吃!
要是他们分开,你准备对她干什么?
一道突兀的女声,打断两人对话。
这声音,有点熟。
钟书宁循声看去时,不远处的人,穿着香芋色真丝衬衫,搭配白色西装裤,一手拎着文件包,臂间搭着件风衣。
漂亮的狐狸眼,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