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书宁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病床上,有护士在查房,拿着体温计给她量体温,您的体温已经正常,之前在急诊室输液,发烧都昏过去了。
是吗?钟书宁笑着和她道谢。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侧脸……
不用客气,今天还要继续输液,你的腿也需要多休息。
谢谢。
再过几日吕培安老先生会到我们医院坐诊。护士说道。
吕培安?钟书宁呢喃着这个名字,是骨科方面很厉害的那位老先生?他不是退休了吗?
就是因为退休,才有时间到我们这样的地方坐诊、指导工作啊,若是没退休,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他的号多难挂啊。护士笑道,他坐诊时,你可以来看看,请他帮忙调理一下也是好的。
钟书宁点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腿。
当年她意外受伤却没治好,原本也打算去京城问诊。
但当时她的主治医生已经明确告诉她,别说吕培安了,就是华佗再世,她的腿也好不了。
而且那时候吕培安已经退休,她哪儿有能力联系到他。
那段时间,她意志消沉,多亏了周柏宇忙前忙后,联系医生,又照顾自己。
从小到大,没什么人对自己特别好,她自然很感动,加上养父母撮合,她明白,自己的婚事从来都由不得她做主,两人就在一起了。
本来一开始都不错,直至她几次拒绝和周柏宇的身体接触,不愿和他外出过夜。
加上钟明月回来……
就都变了。
护士又叮嘱几句才离开,钟书宁脑子混沌着,拿起手机时,发现已经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昨晚……
贺闻礼?
是他吗?还是自己记忆出错?
她没空多想,因为自己的手机已经快被养父母打爆,不知何时被人调成静音模式,导致她一通电话都没接到。
而此时钟肇庆的电话再次打进来,她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不接电话?钟书宁,你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彻夜不归,你去哪里了?
我在医院。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到底干什么去了!
确实在医院,你可以到医院问。
医院?养母刘慧安声音传来,她已经接过电话,书宁,你怎么跑医院去了?不舒服吗?
腿疼。
你腿疼怎么不说啊,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
钟书宁觉得好笑,她这是老毛病了,周围人都懂,只是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罢了。
行了,既然没事就早点回家,有事跟你说。钟肇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
钟家
当钟书宁输液结束回家时,天色已暗沉,阴雨时节,天总是黑得比较早。
佣人跟她说,钟肇庆让她回去后,就到书房找他。
经过昨晚一闹,钟家也是兵荒马乱。
众人听说钟肇庆与钟明月被贺闻礼当众下了面子,为了巴结讨好贺家,故意疏远钟家。
钟肇庆都急疯了。
在心里埋怨钟书宁是个扫把星。
可钟书宁已经在贺闻礼面前露了脸,他目前不敢太为难她。
周家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周柏宇的父亲周易学,直接说:柏宇绝不会娶钟明月,钟书宁才是我们家认准的儿媳,你们别让明月做出让人误会的事。
钟肇庆夫妇气炸了。
当初钟明月被找回时,也是周家默许她与周柏宇亲近,现在说这种话,好像是他家女儿倒贴。
周家真不是个东西,为了讨好贺闻礼,这是准备牺牲咱们女儿啊!
四面起火,钟肇庆急得血压飙升。
明月知道肯定伤心,今天哭了一天,我才刚把她哄睡。刘慧安也是急得满屋子乱转。
钟明月觉得丢人,一整天都没敢出门,躲在房间抹眼泪。
又说想回原来的家,刘慧安自然又心疼又着急。
这贺闻礼也真是的,平时要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昨晚怎么就这么巧,多少人想尽办法,都未必能见到他。
刘慧安叹息,谁知道那死丫头撞了什么大运。
钟肇庆刚想说话,书房的门被敲开。
钟书宁站在门口。
刘慧安急忙换了副嘴脸笑道,书宁,你的腿怎么样?
还好。
对了,你昨天是在哪里碰见贺先生的啊?你们……很熟吗?刘慧安试探着问。
就是偶遇,完全不熟。
他怎么会认识你?
以前陪周柏宇参加活动时,曾见过他一面。
就见过一次,他会记得你?刘慧安挑眉,似乎不信。
可能贺先生记忆力好。
钟肇庆冷哼,想也知道是偶遇,贺先生那样的人物,是谁想见,就能随意见到的吗?
她嘴角轻扯着,别人见到他就是理所当然,但被她碰见,那就是撞大运!
都觉得她不配,不配拥有好的东西,甚至……
不配认识贺闻礼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