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不疼。
隔着一两米远,闵廷都能看到妹妹的肚子一鼓一鼓。
夜里腿还抽筋吗?他问妹妹。
闵稀:好多了。这几天阴天没法晒太阳,晚上泡泡脚,傅言洲睡前再给我按摩按摩小腿,不像之前抽得那么严重。
傅言洲把阿姨送来的温水往这位大舅哥面前递了递:听说你昨晚见过时温礼,你大舅哥对你印象怎么样?
闵稀从盘子里拿了一个葡萄,也默默看向哥哥。
改天见到他,你自己问。
闵廷脱下大衣,西装也脱下,挽着衬衫衣袖说:我再不济,在妹夫里面也能排个倒数第二。
……
倒数第一是谁,自然无需言明。
傅言洲把那杯温水端起来自己喝,闵稀在旁边,他没有继续往下怼。
闵廷洗了手回来,对面有沙发他没坐,坐到了妹妹旁边。
阿姨又送来一杯水,对他们三人并排坐已见怪不怪,谁都不需要看见谁。
闵廷看了妹妹手里一眼,那颗葡萄还在手上拿着,她大概并不想吃,只是看热闹时手里需要拿个东西。
他便没剥葡萄,从果盘拿了一个苹果削皮。
闵稀向右侧脸,跟哥哥说话:妈妈说下周两家见面就在家里吃顿家常便饭,要不我和傅言洲就不去了,你们正好商量婚礼的一些细节。
没什么需要商量的。你那天坐时秒旁边,跟她多说说话。
闵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行。
以前她觉得自己和哥哥够可怜,因为父母常年公务在外,家里只有她和哥哥,成年后他们有各自的学业事业要忙,有时几个月甚至半年见到父亲一次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不管父母多忙,只要有点空就回来看她和哥哥。
即便父母之间感情不和,也一直尽力去维系这个家。
嫂子家就不一样了。
走神间,哥哥削好苹果。
她对苹果无感,一个月不吃也不会特别想吃。
我就吃一点点,你削一块给我。
她再三叮嘱,别切大,小块就够了。又找借口,在你来之前我吃了一肚子葡萄,实在吃不下。
闵廷切了一个苹果的四分之一给妹妹:以后尽量每天吃一个苹果。
傅言洲伸手,越过闵稀,对闵廷说:剩下的给我吧。
闵廷把水果刀递过去,剩下的苹果自己吃了。
……
傅言洲没接水果刀,果盘里的水果五六样,他挑了个不需要削皮的吃。
闵稀继续聊着下周的聚餐:要定个蛋糕吗?
闵廷:定吧,你和时秒都喜欢吃。
意兴阑珊嚼着苹果,他侧眸看了妹妹两眼。
闵稀:怎么了?
没什么。
他在想着,如果稀稀在国外跟项目一年,回来前没告诉他,在他办公室等着给他惊喜,时秒也来看他,办公室还有娄维锡商韫他们几人,他进去时,会不会只看到稀稀?
闵稀琢磨哥哥的这个眼神:你是不是想问我,小小时还用不用?
不等哥哥回答,她说,还要用。机器人被傅言洲束之高阁,暂时不会还给哥哥。
闵廷道:放你们家吧,我那边用不着。
傅言洲一听说用不着,看来和时秒有话聊,于是放心归还:明天差不多就能用完,下午我给你送过去。
闵稀:……
此时,落地窗外,飘起了零星雪花。
哥,又下雪了,你车需不需要拿车罩罩一下?不然明早除雪得除很久。出租屋不大的的阳台上,时秒扭头问客厅里正在给她削苹果的哥哥。
时温礼说:先不用,应该下不大。
屋里通风通得差不多,时秒关上窗户,回到客厅继续把买来的荷兰诺贝松插瓶,又配上几支北美冬青,花瓶摆在电视柜旁,屋里有了一些过节的气氛。
至此,从超市买回来的三大手推车东西全部整理完毕。
时温礼削好苹果,让妹妹去洗手。
时秒吃着苹果,指指客厅墙边的两个大行李箱:那里边是什么,现在不整理?我吃完苹果帮你一起收拾。
那是给你买的。
……你怎么买这么多?
没买多少,以后再给你补上一些。时温礼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给你买了个包,还有一套首饰。首饰你平常虽然没法戴,但结婚,一辈子这么重要的事,该有得有。
裙子我不会买,按你经常穿的样式买了两条,估计婚礼上也用不着。
时秒轻轻吸了下鼻子,鼻腔还是酸得不行。
包的外包装盒拆了,只有一个防尘袋,她看着包,还有那一整套珠宝盒的颜色,哥哥这是把自己的存款都掏空来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