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垂着视线:嗯。
几分钟后,主治医生匆匆赶到。得知江岫白后背不舒服,轻轻掀起他的病服仔细检查。
隋宴特意避开,但余光却瞟见一小截裸露的腰肢。喉结滚动了下,他干脆彻底转过身去,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隋先生,江先生,目前来看擦伤并不算严重,抹几天药就能好。
江岫白嗯了声,将衣服重新穿好。
隋宴背对二人,站得跟门神似的笔直:那药需要一天抹几次?
医生:我给您标在盒子上了,三次。
隋宴继续问:怎么抹?
医生一头雾水:直接用手抹。
隋宴:他的手够不到伤口呢?
医生突然像被钉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隋宴试探道:嗯?
医生猜出隋宴的心思:需要别人帮他。
麻烦您了。隋宴悄悄瞟江岫白一眼,坐回床边拿起药盒:疼的话,赶紧抹药吧。
隋宴的心思,昭然若揭。
江岫白庆幸这位医生资历丰富,不然换成其他年轻医生可能会当场骂人。
他慢慢撩起眸,漫不经心:怎么抹?把问题重新抛给隋宴,他悠悠躺下,静待隋宴的反应。
隋宴耳廓更烫了些:你自己能够到吗?
江岫白闭上眼:不能。
隋宴暗示:那你想找谁帮你?
江岫白睁开眼,发现面前的隋宴脸色忽红忽白,就连耳廓都是红的。
如果不是他识破隋宴的身份,完全不敢相信这副躯壳里装的是二十八岁的隋宴。
不知道。江岫白翻了个身,宽敞的病服被腰侧压住,无意间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身,你不帮我,没人了。
终于听见想听的答案,隋宴眸光隐隐浮起亮光:我其实应该避嫌的,毕竟我没名分,只是个追求者。
隋宴消毒完双手,将对方的衣服掀开。羊脂玉般的纤薄脊背,如同绝美的画卷,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
他竭力垂眸,压住眼底的晦涩,将药膏化于掌心,轻轻揉进江岫白的皮肤。
相比于28岁的江岫白,这时候的他身材更加清瘦,以他的手掌,一只手就能握住。
江岫白不知道隋宴在想什么,冰凉微痛的触感令他额头逸出不少细汗。隋宴的掌心滚烫,覆在他的腰背上,简直冰火两重天。
江岫白,你真瘦。隋宴拧紧药瓶,不过你可能还没发育好,等你到三十岁,身体会壮实一些。
江岫白比他小半岁,算起来虚岁也才22。他记得两人结婚时,江岫白还有腹肌呢。
江岫白坐起来,衣服还未完全穿好:我都22岁了,还能再发育?
当然可以。隋宴轻轻挑眉,你现在还小呢,不过小有小的好。
江岫白回眸:哪里好?
隋宴不假思索:年轻点比较可爱。
是吗?江岫白淡淡一笑,语调上扬:按照你的逻辑,三十岁我就不可爱了。
隋宴脑海中渐渐浮起江岫白二十八岁的模样。片刻,他坚定点头:当然了,现在的你最可爱。
他更喜欢现在的小岫岫。
又青涩又可爱,逗的话也不会恼。
如果告诉他面前的人是他老婆,这些昏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江岫白双眸凝起淡淡的冷意,没再多言,盖上被子背对着隋宴躺下。
隋宴以为江岫白困了,轻声嘱咐:饭马上就到了,你先别睡。
我不饿。江岫白闭上眼被自己气笑。他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
可你刚刚还说你饿了。隋宴走到床的另一侧,轻轻蹲下盯着江岫白的睡颜,小岫岫乖,饭马上就来了,我们再等等。
这种温柔的哄人语气,过去隋宴很少朝他说。
当然,他也很少这么任性。
为了让两人的婚姻更和谐,他从不会像隋宴提出任何要求,在他看来,现在的行为都属于不懂事的范畴。他希望隋宴能自由一些,至少觉得和他结婚不会被束缚在围城内。
他见到过父母恩爱的模样,所以最后的相看两厌才会令幼年的他那么记忆犹新。
严格来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婚姻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