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的天气让人捉摸不定,季柏进门这短短瞬息就风云变化起来,早晨的冬雾还没在阳光下散去,跳动的露珠上就开始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寝室里的空气也变得像要下雨前那种沉闷而灰暗的感觉了,季柏看着郑乐于把书放回书架,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那本书脊花花绿绿的书,季柏在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要向郑乐于开口很简单,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了。
我们下楼吃饭吧。季柏掩饰性地扯开了话题,扣在手机开机键的手往下按了一下。
等一下。郑乐于轻声说。
他往前一跨,很轻易就和季柏面对着站着,季柏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
在潮湿沉闷的空气里,郑乐于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一触即分。
假期欠的。他眨眨眼。
你尝起来像一个丝绒芝士热狗,较满酱的那种。他又补充道,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怎么会有人把这话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啊,季柏浅棕色的眼睛呆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他意识到这是个大好时机:我欠的还了,你的还没有。
话音刚落,他就亲了上去。
外面粘稠而灰暗的天色压下来,带过沙沙的树叶,两个人亲着的时候唇角都没压下来,从潮湿的空气里感觉到一种湿润,最后撤出来的时候季柏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靠,门没关。他喘了口气,往门的方向一看才发现没关。
郑乐于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半掩着的门,对上季柏的眼睛:这样就看不见了。
掩耳盗铃。季柏弯起眼睛评价道。
最后是又亲了一次,亲得气喘吁吁,季柏看见郑乐于颤动的眼皮上长长的睫毛像是要被潮湿的水汽打湿了,他仰起头,又最后在郑乐于眼皮上印下了一个近乎虔诚的吻。
这是他的。
从门口打进来的光线很灰暗,像是暴雨的前兆,空气里有种莫名的发霉饼干的味道,季柏背在后面的手机终于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是给妈妈的,语气很郑重:是个男生。
太阳的光一直没照进来。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季柏仰起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什么,他不敢置信地比量了一下两个人头顶的距离。
靠,一个寒假过去,郑乐于怎么又长高了?!
郑乐于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一下就把他按在了寝室上床的楼梯处:你想什么呢?
你搞这套?季柏想抽回手,结果发现一下子抽不开,被对方箍得可紧,有点目瞪口呆。
郑乐于松开了手,才不承认自己是刚刚恶趣味上头了:再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