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前一后走下楼,陈闻在大厅里环视一圈,从要上楼的服务生手里夺过一瓶洋酒,又打发他们回去再拿一瓶。
洛译也想要,但陈闻没给。
陈闻喝了一口酒,转身走进经理办公室,将门关上。外面的喧嚣就听不见了。洛译呆愣愣地站在门边,看着陈闻背对着他,喝着酒。
洛译的嗓子有些发紧,犹豫好久,还是问出: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感觉陈闻整个人都绷住,僵硬着,拿着酒瓶口的手紧攥,在隐忍着什么情绪。他听到陈闻低声说:我去能做什么?
洛译没听清,挪着步子走到对方身旁。他想要和陈闻面对面,想要听到一个解释。其实他对陈闻没来看他这件事,并不是非得纠结看不看,他已经自己在病房里捱过那么多个疼痛的夜晚,早就不在乎陈闻没来看他这件事。他现在在乎的是,为什么没来?
是因为陈闻觉得自己不重要?
还是因为自己……不重要。
陈闻仍回避着他的眼神,又苦闷地喝了口酒,才说:我没有办法帮你。我去了也只能看你躺在病床上,我什么都做不了。
房间里很安静。
陈闻的声音很微弱,就好像已经支撑不下去说完整这些话。洛译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他不敢想象陈闻忍受过什么。
顾晓晨告诉他,他倒在血泊里,陈闻发疯一样地喊救人,浑身是血地坐在手术室外,这一切他都不敢相信。
陈闻,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冷范,会,真的会失控吗?
他靠近对方,再一次将人抱紧。
……很热。陈闻闷声说。
不管。洛译不想松手,谁让你这个老板那么抠门,不给员工开空调。
人不在开什么空调。要节约资源懂不。
不懂不懂。
陈闻终于轻轻笑了。
洛译看着他,近在咫尺,根本不想忍,直接亲了上去。
洛译埋怨道:你知道我一路从市局过来多不容易吗?
陈闻:被骚扰了?他是指刚刚在大厅里的搭讪者。
洛译摇头:我没开车,我还开不了车。他摊开自己的手,试着握了握拳,有些艰难。还有他的腿,大腿上的伤还在恢复,走路也不顺畅。
陈闻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洛译酸不溜秋地问:你这怎么办?
陈闻低笑:你希望我在这应付那些莫名其妙想要巴结我的人吗?他顿了顿,我是老板,我上不上班没人管得着。
洛译弯起双眼,笑着亲了亲对方的脸颊,问:小陈总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在市局的实习期还没结束呢?都旷工半个月了啊,不来点实际行动,我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