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宁忽然心情好起来,她想笑,但是对嗓子而言发出哈哈声是个巨大的考验,于是她咬着后槽牙发出kkkk的声音。
程之珩将用过的湿巾暂时放在床头柜上,翻过身来,将她重新抱着,低声问,你笑什么?
顾思宁从牙缝里挤出回答:我笑,感觉我们才学会怎么谈恋爱。
他轻蹙眉头,不满意这个答案,那之前呢?
算——她顿了顿,友好的肉体关系?
顾思宁。
嗯?
我看你是欠操了。
她又发出kkkk的声音,大笑起来:看吧看吧,我就说我们才学会恋爱,以前你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程之珩那点恼怒在她的愉悦里化为乌有。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饿吗?
顾思宁感受了一下,有点。
吃点米糊?
什么味道?
你想要什么味道?
她佯装惊讶:什么?你竟然忘了我喜欢什么味道?
燕麦小米。程之珩无奈道,我给你热一下?
不要。顾思宁又说,我要喝新鲜的。
好。他好脾气地说,我去给你重做。
顾思宁只是玩笑,见他真起身,忙揪住他的衣角,诶,我乱说的。
我提前泡了豆子。程之珩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喝点新鲜的吧,等一会儿,很快。
程之珩从没照顾过生病的顾思宁,但性格使然,让他考虑问题时颇为周到,而对象变成顾思宁,这种周到更是翻倍。
他一边打新的米糊,一边将之前做的热了吃掉。
顾思宁躺太久不舒服,撑着起来,床边站了会儿,头还是晕得厉害,就地坐倒在了小沙发上。
程之珩端着东西进来,第一眼就瞄到靠着墙发呆的顾思宁。
因为高热,她脸颊呈现出红色,整个人像只烧熟的虾子。
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后,她缓过些力气,说想洗澡。
你还发着烧。程之珩温柔地拒绝。
可你都洗了。她吸了吸鼻子,我都闻出来了。
实际上鼻塞什么也闻不到。
程之珩说:我没发烧。
不洗好难受的。都把床睡臭了。
没臭。
不行,我就要洗。
在这点上程之珩却坚持,不管她什么语气都不松口。
顾思宁知道他是块硬骨头:那你帮我擦。
擦什么?
擦澡。你小时候发烧你妈妈没帮你擦过吗?话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程之珩却毫不在意,他摇头,又问:是我字面上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顾思宁声音低下去,又不想显得刻意避讳,仍作强硬,不管,你学。
程之珩真去百度了。
你确定吗?
顾思宁点头,她可实在遭不住这满身汗的粘腻感。
程之珩眼睛垂下去,慢吞吞地哦了声,走了出去。
他烧了两壶滚烫的水,一壶兑成了温的,一壶放手边备着。
衣服要我帮你脱......没说完就看见地毯上的睡衣。
顾思宁趴在床上,伸出一条光秃秃的胳膊,擦吧。
程之珩动作很轻柔,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顾思宁是神智不清的病人,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