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松涛突然有些激动,看着叶长青,他感觉内心里沉寂了十几年的火焰。
再次燃了起来。
十岁生日那一天,父亲带他进入祠堂上香。
他一直知道梁家有一个祠堂,只要过了十岁就可以进去,他一直对祠堂充满好奇。
七八岁时候,就求爸爸带他进入祠堂,结果每次都被拒绝。
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进入祠堂,他才知道,梁家竟然是墨家的传人,他亲眼看到了墨子的雕像。
身材高壮,孔武有力,相貌威严。
看了之后,他就没有了兴趣。
直到爸爸给他介绍墨家的时候,说到墨侠,他才来了兴致。
他感觉墨侠就是他最向往的,为此他还学了一段时间的武术,因为学武成绩下滑,最后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后来他对墨家失望了。
爸爸的一个工友,路上拉起一个骑自行车摔倒的老头,然后那个工友就被讹上了。
爸爸看不下去,跟老头的家人理论,没想到气不过打了起来。
打伤了老人的儿子。
然后就坐牢了。
去探监的时候,爸爸给他说了一句话,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千万别做滥好人。
更不要幻想做墨侠。
好好挣钱,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他把那一刻墨侠的梦想,深深地埋了起来。
今天叶长青杀李丽兰的时候。
他身体的热血激荡,感觉灵魂都因为激动而颤抖。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除天下之害,唯杀人可至。
但他心底也隐隐地担忧,杀人……犯法。
爸爸还在牢里呢,前车之鉴。
他不像叶长青有特殊身份庇佑。
但现在……他似乎看到了方向,汪兴怀是骗子,但骗子如果行墨侠之事,也可行。
他的脑海里还闪过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除天下之害,骗人也可至。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是油锅里迸溅进去一个火星,一下子把油点燃了。
然后火势熊熊而起,逐渐变大,最后成了焚天之势。
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叫过来,把他叫过来。
这是好办法。
叶长青皱起眉头: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怎么发抖了?
梁松涛激动地道:抖吗?
好着呢,感觉挺好的。
钱程坐在驾驶室,帮着叶长青作证:声音听起来像是……看小电影看到关键时候一样。
梁松涛脸一红:你就不能用别的比喻吗?
钱程淡淡的道:能,当然能,有点像是尿尿时候,尿在了漏电的电线杆上……
梁松涛有些无语:你别说了,我知道我有一点激动。
叶长青一直很纳闷: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梁松涛笑着道:我突然想学骗术。
……
叶长青久久无语,这家伙被骗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竟然想学骗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梁松涛想解释一下,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除天下之害,骗术也可至。
他真的说不出口,沉默了片刻道:我说笑话呢,你别当真。
叶长青多看了梁松涛一眼,不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
一辆汽车停在路边。
汪兴怀一头雾水地下了车:陈队长,到底领我去什么地方?
是要送我去监狱吗?
陈队长指了一下站在汽车跟前的叶长青:他找你有事。
汪兴怀看到叶长青,脑海里闪过那三具尸体,顿时双腿发软:陈队长,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我绝不隐瞒。
求你别把我交给他。
陈队长冷声道:你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你还要在里面一段时间。
汪兴怀惶恐地道:别,别把我交给他,我愿意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不要说一段时间。
两年三年都可以。
我愿意坐牢。
求求你了。
让我坐牢吧。
陈队长脸色一黑:少废话,你以为法律是什么?
你想坐牢就能坐牢?
说话间拉着汪兴怀走到叶长青跟前:叶先生,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叶长青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汪兴怀,然后对陈队长道:谢谢你,辛苦了。
陈队长上前握手,聊了几句,就挥手再见。
叶长青等陈队长走了,对汪兴怀道:你会骗术吗?
汪兴怀吓得摇头:不会,我真的不会,我只发传单,从来没骗过人。
叶长青皱起眉头:不会留你有什么用?
说话间一只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打电话叫陈队长回来,把汪兴怀带走。
不会,留着有什么用?
这个杀星。
杀人的事情,竟然说得这么随便。
汪兴怀双腿发软,吓得差一点瘫在地上,急忙改口:我会,我会骗术,我受过专业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