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长青脸上露出惊讶,连一个看门的大叔都知道他欠钱,估计欠了很多钱:叔,我不是找他要账的。
我是他的朋友。
找他有别的事情。
大叔脸上露出一切都明白的样子:你们这些人啊,都说不是来要账的。
见了梁松涛,第一件事就是要账。
你们这套路,我懂。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叶长青有些无语,觉得必须找一个更加恰当的理由,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找陈学文时候的借口,笑着道:叔,我真不是找他要账的,我欠他钱。
我是还钱的。
大叔怪异的眼神看着叶长青:你这个借口,用的人更多。
叶长青表情尴尬,只好实话实说:叔,我真的找他有事情。
告诉我一声,他在什么地方。
大叔点点头,似乎早知道叶长青会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梁松涛在什么地方,但我警告你。
不许闹事,不许打架。
否则我立刻报警。
叶长青笑着应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架的。
我只是找他问一点事情。
说话间掏出一包烟递了上去。
大叔瞄了一眼烟盒,看到烟盒上的字,有些吃惊:哎呀,这是好烟啊。
老板,现在我相信你不是来要账的。
说话间笑眯眯地接过香烟。
叶长青问道:叔,陈松涛在什么地方?
大叔指着一排二层楼的移动板房道:看到没有,就那几间房。
我刚才看到陈松涛过去了,具体是进入哪一间房子,我没有看清楚。
叶长青笑着挥挥手:那我去找他。
说完转身就走。
大叔拿着烟笑着道:可以要账,但一定不要动手,如果要动手,你们把他拉出去。
不能在工地里面动手。
就算是我不报警。
工地的老板不是好惹的。
叶长青算是明白了,这位还是觉得他是来要账的,他也懒得辩解,挥挥手朝着活动板房走去。
地上,到处都是尘土,就像是在路上,撒了一层两寸厚的灰尘。
每一次脚落地,浮土淹没了鞋底子。
脚下踩着浮土,头上顶着太阳。
叶长青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中更觉烦躁。
钱程跟在后面:梁松涛欠了这么多钱,会不会把那一本《经上》卖掉?
叶长青皱着眉头道:不会吧,如果卖一本古董书,他也不至于欠这么多钱。
钱程还是担忧:也许他卖的价格低…我真想不通,他为什么欠这么多钱?
估计是赌博吧。
赌?
叶长青觉得有可能,否则不至于欠得满世界人找他要账。
说话间走到了活动板房跟前。
他挨着一间一间地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已经找了四间房子了,都是空的。
一个人都没有。
往第五间活动板房走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叶长青几乎都不用想就知道,屋里在打麻将,走到房门口,门是虚掩的,房间里的凉风从门缝里吹出来。
感觉燥热的身体一下子凉爽了许多。
他抬手想敲门,随后改变了主意,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里的凉气夹杂着呛鼻的烟味,一下子涌了出来。
叶长青微微皱眉,进入房间,就看到屋里一共有五个人。
四个人在打麻将,有一个光着脊背,剩下三个人穿着拖鞋,短袖,嘴里叼着烟。
此时四个人正忙着抓牌。
旁边还站着一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工服,头上带着黄色的安全帽。
他就像是犯错的学生进了老师办公室,站在光脊背的那人跟前,期期艾艾,似乎有所求。
牌桌上,每人面前都摆着一沓钱,他大概估算了一下。
多的有两三万,少的有万把块钱。
叶长青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出来谁是梁松涛。
光脊背的人拿起一张麻将牌,咬着烟蒂,他的中指在牌面上来回地摸索。
他表情认真,嘴上的香烟升腾起来的烟雾在脸上萦绕,熏到了眼睛,他眯起眼睛。
认真地揣摩一阵,最后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把手里的麻将丢进了牌堆里:南风!
说完伸手拿掉嘴上的香烟,瞥了一眼叶长青。
然后对站在旁边戴着安全帽的男人道:你咋还不走?
看不到我来客人了吗?
滚啊!
戴着安全帽的男人脸上表情凄苦:老板,我都六个月没发工资了。
我也不要多。
先给我发一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