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犹豫了下,还是道:看看情况吧,最好是能和对方接触上。
聂南圭想了想:这样吧,我让底下人多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机会。
初挽:好。
聂南圭派人寻觅着机会,他自己先带着初挽在上东区古董街逛逛,他家现在在这里有一块不大的店面。
这里是美国最黄金的地段,纽约最有钱的人就住在这里,叫亿万富翁中心地带。这里也是艺术中心,大都会博物馆,古根海姆博物馆都在这边,除了各种博物馆还有画廊,特别多,反正数都说不清。
初挽笑道:有钱人就是舍得,这么黄金地带,生生用钱砸出来艺术一条街。
聂南圭听了,也笑了:这个砸字用得好,反正有钱,砸下去买买买就是了。
初挽看着路边的莎士比亚大理石雕像,叹道:这里的空气好像都散发着old money的味道,果然不一样。
聂南圭道:因为有钱,钱可以让财主穿金戴银,也可以给财主挂上品味的皮。
他顿了下:他们没有历史,没有文化沉淀,所以他们用钱生砸,但人家就是砸出来了,现在这里是汇集全世界艺术品的艺术中心,我们中国,西安河南随便哪里一挖,文化故事能一大长串,根本不稀罕别人的,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初挽:嗯?
聂南圭笑道:因为我们只关注自己,不关注世界,我们也没有办法让世界关注我们。
初挽:有道理。
聂南圭叹了一声:其实最近,我也会有些怀疑。
初挽:比如?
聂南圭:我现在做生意遇到的欧美客人,你说他们对中国艺术品的品味,从哪儿来的?
初挽:卢芹斋?
聂南圭:对,这个人从国内贩卖了那么多文物给国外这些顶尖富豪,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让世界了解了中国艺术品,也提高了世界对中国艺术品的认知。
初挽:这样的一个人,过肯定大于功,但是具体如何,不是由我们来评价的,其实这件事也算是给我们一个借鉴,古玩本身就承载着历史文化,我们做古玩的,眼睛也不能只盯着挣钱。
聂南圭叹了声:道理是对的,不过还是得有钱人,金钱万恶,金钱也万能。
初挽笑起来:别管怎么样,先挣了再说吧。
聂南圭领着她随意这么逛着,一时见前面画廊前人来人往,他看了看:这两天好像有一个画廊拍卖会,你要不要看看?
初挽:先看看吧。
她对中国画倒是也懂一些,但是西方画就不行了,根本不敢随便出手,不过既然来了,总归要见识下热闹。
当下跟着聂南圭去看了,这里以西方油画为主,对于初挽来说也就看个热闹,也有少量东方画,包括齐白石的一幅画,不过初挽看了看价格,实在没法下手,太贵了,犯不着。
初挽:我还是逛点低档次的地方吧。
聂南圭听着便笑睨她一眼:你不是薅了不少钱吗,竟然在这里装穷!
初挽:我这里一堆的事都等着用钱呢,哪能跑到纽约上东区充大款。
聂南圭:我明天有事,要去拜访一位重要客户,估计没法陪你,不然可以带你去古董市场或者古董仓库转转,纽约不少这种地儿呢。
初挽:你把车借给我,我自己去吧。
她对纽约古董市场还算熟悉,那些地方她完全没问题,价格便宜,也很容易出漏。
聂南圭:……你自己行吗?
初挽:当然,我都研究过了,先去安尼克斯古董市场吧。
聂南圭一听安尼克斯:得,你还真研究过,那行吧,我把车借给你,顺便把司机借给你,那司机挺壮实的,还能给你当保镖,这样我也放心,怎么样?
初挽:好!
当天晚上,初挽还给陆守俨打电话,大致汇报了下她在这边的情况,提起聂南圭给她安排司机的事。
陆守俨叹:我就知道,挽挽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一定会四处逛逛,淘换点什么东西,所以我才说不放心你,那边新闻动不动就是街头枪击案。
美国这十几年经历了两次经济危机,失业人数疯狂增长,社会治安混乱,虽然这些年有所好转,但街头枪击案依然层出不穷。
初挽这种东方华裔女性,年轻好看,打扮还算体面,独身一人去纽约,他自然不放心。
初挽:人家聂南圭说了,那个司机挺壮实的,能当保镖用。
陆守俨:那就行,反正你自己机灵一些,让司机陪着,回头给司机一些小费,这样人家也更上心。
初挽:知道啦,我明白!
陆守俨:乖乖的,早点睡,明天早起。
初挽:嗯……那你晚上想我没?
陆守俨:当然想了。
初挽便好奇:你怎么想了?
电话那头,陆守俨的声音出现片刻的空白,之后才道:还能怎么想?
初挽:你可以说说吗,比如度日如年,比如寝食难安?
陆守俨便低笑出声,之后略沉吟了下,才道:我看文件的时候,总是觉得一抬眼,你就在房间里,好几次下意识看过去,却没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