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显摆吗?
他中学是什么时候,七十年代初?那个时候有几个能学这种小提琴的?他这条件简直没法说了!
陆守俨看着她:干嘛这么惊讶的样子?我不能会拉小提琴吗?好歹我这也是童子功。
初挽终于笑出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会这个倒是也正常。
他去上军校都是后来的事了,其实在上军校前,那可是顶尖四九城圈子里的,会什么都不稀奇。
她笑道:原来你竟然会,那你以后没事就要给我听曲子,据说怀孕了后,如果多听美妙的音乐,孩子生出来就比较有音乐天赋!
陆守俨:我拉得不好听吧。
初挽憋着笑,认真地道:哪能不好听,你拉得最好听了!我还想听呢,我觉得你比谁拉得都好听,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陆守俨淡淡地扫她一眼:今天好像喝蜜了。
初挽:那是当然,你想听,我还能给你说,还要吗?
陆守俨:再来两句吧。
初挽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住笑,继续道:虽然这个很值钱,但是宝马赠英雄,这个以后咱不卖了,就留着,留着给你用!
陆守俨:那就是暴殄天珍了。
初挽忙撒娇:才没有呢,怎么会呢!我爱人这么多才多艺,我今天才知道,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再说了,等生了孩子,你要教孩子呢,你要从小培养我们孩子的音乐特长!
陆守俨还是没什么表情:好了,收拾收拾,我们先过去老宅,爸那里还惦记着你呢。
初挽忙点头:嗯嗯嗯!
一时又道:对了,今晚不想住在老宅,想回来。
陆守俨垂眸看她:为什么?
初挽揽着他软软地道:晚上我们回来多自在啊!
陆守俨默了下,略俯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现在怀孕了,不是胡闹的时候,明天我腾出功夫,带你去趟医院,再让北京的专家好好给你检查下。
初挽:你瞎想什么呢!
陆守俨便笑了,两只手微掐着她的腰:好,回来。
他压低声音道:什么都不做,就抱着你睡觉,我也觉得挺好。
初挽脸上都是红晕,睨他:走了!
一直到出了门,走在路上的时候,初挽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侧首打量着陆守俨,若有所思。
陆守俨感觉到了:怎么了,这样看我?
他的声音温醇动人,她是极喜欢听的,听着便觉得温暖,那是被他从头到脚呵护着的感觉。
不过,初挽还是慢吞吞地道:我突然觉得,今天那鸡汤不好喝。
陆守俨:怎么不好喝?是喝了不舒服?那我们以后不去吃那家了。
初挽笑盈盈地道:这鸡汤里放醋,放多了,好像有点酸。
陆守俨神情微顿,缓慢地看她一眼。
四目相对间,初挽好整以暇地笑着。
陆守俨眸间泛起一丝狼狈,之后淡声道:人家根本没放醋。
初挽软哼一声:那就是你故意给我放的,故意酸我!
陆守俨目视前方,很不经意地说:这是说什么呢……
初挽笑道:你就直接说吧,到底怎么了。
她越想越忍不住想笑,这人可真有意思,先是对人家刀鹤兮笑里藏刀,现在又回来拿着小提琴说事,总之就是一个酸!
不知道为什么,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种诡异的兴奋感。
在两个人的相处中,他仿佛永远是那个四平八稳到情绪没太多波澜的人,或者说,两个人之间的节奏一直都是被他牢牢地把控着。
他总是能轻松解决一切问题,永远不会在她面前展露出太多负面的情绪,哪怕是面对棘手的动作,他也表现出游刃有余的笃定感。
可是现在,他这多少有些孩子气的吃醋,和不着痕迹的宣示,让初挽感觉,其实他很酸很酸,酸到已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现了。
她倚靠在座椅上,回味着刚才他和刀鹤兮见面时,那种含笑以礼相待背后藏着的堤防和情绪,这是怕自己红杏出墙吗?
这么担心?
以前不是表现得很大度吗?
她和他侄子单独在美国相处,他也一脸不在意,现在成这样了?
还是刀鹤兮太有威胁感,以至于让他竖起刺了?
陆守俨淡淡地瞥她一眼,自然看出她脸上那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他拧眉:怎么,我心里不好受,你看着挺高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