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番权衡,发现自己竟然这个不舍得,那个也不太舍得,拿出来换钱的没几个,只能忍痛割爱了。
为了这个,她这一段上完学校的课,就在市场上逛逛,想着能多捡漏,这样能去宝香斋交流会多搞点钱。
这天,她运气倒是不错,竟然意外地收到了一件明朝大青花瓷,自己喜欢得很,正要找板车运回去,恰好遇上了聂南圭。
聂南圭走过来,把她这青花瓷看了半晌,最后赞叹:不错,真不错,这个品相好。
初挽笑道:有一段没见了,我之前还说要请你吃饭呢!
聂南圭把玩着手中的核桃,挑眉看她一眼,摇头叹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从秋天等到冬天,从冬天等到春天,现在过了龙抬头了,我可算逮住你了!
初挽笑起来:择日不如撞日,走吧,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正好现在西餐流行,两个人便到了一家西餐馆,坐下来后,聂南圭问:这段时间,你淘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初挽一听,道:哪有什么好东西让我淘,你看我,从年前过去了石原县,时间都交待到那里了,回来后,我这研究生课程落下不少,还得补课呢,整天忙得头晕眼花的,现在才总算理出一个头绪!
聂南圭:石原县,可是出来不少好东西,你也没收几件?
初挽顿时摇头:你怕是不知道,就那些有名的考古专家,有一个算一个,他们能收到什么,什么都没有!
聂南圭挑眉,有些疑惑,之后想到什么,恍然。
他也叹了声:说得也有道理。
像他这种,身份自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不用顾忌那些。
但是如果当了博物馆的专家,或者挖坟掘墓的考古学家,那可倒好,肯定工作相关的那些玩意儿,碰都不好碰,不然说不清。
初挽:而且我看,这些老一代的考古专家,可真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收藏过,考古和咱们这个古玩圈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过当然了,时代会变,比如以后,那陈蕾不就是能出来沽名钓誉嘛。
她笑道:不过我才不要学他们,我可没他们那种高尚情操,我就是要挣钱。
聂南圭便嗤地笑出声:行,你多出来走动,没事多淘换点好东西,别一天到晚闷学校里了,那个有什么意思呢!
初挽:我听你这意思,你最近是淘到什么好东西了?
聂南圭微扬眉:我倒是没淘到什么,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机会,你要是想卖物件,可是赶上了。
初挽听着,心里明白他说的是宝香斋文物交流会。
当下也就道:我听朋友提起过,不过他知道的未必详细。
聂南圭懒懒地道:你消息肯定比我灵通,我就不在你跟前显摆了,不过有一件,我必须得和你说说。
初挽:嗯?
聂南圭:这次宝香斋的交流会,这个圈子里都盯着,铆足了劲拿着好东西,想捞一笔的,想捡漏的,比比皆是,里面物件当然多,不过我倒是听到一个物件,我也拿不准。
初挽疑惑了:什么?
就算聂南圭年轻,一时拿不准,但那上面不是还有聂老头嘛,聂老头是什么人,民国时候见识过不少好东西。
太爷爷曾说,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聂家那一辈的几个,都得多留一个心眼,免得着了道。
结果聂南圭竟然说拿不准,这就奇怪了。
聂南圭掀起眼,笑看着初挽:这物件,和你太爷爷也有点瓜葛。
初挽道:聂南圭,我们也是患难与共,对不对?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聂南圭:你应该知道那件永乐甜白釉梅瓶吧?
初挽听这句,心里一顿。
她知道,能让聂南圭用这种语气和她提的,只有那一件了,民国时候曾经在琉璃厂流转数年的永乐甜白釉梅瓶。
只是那一件,可是花旗银行抢劫案丢失的物件之一。
她视线顿时落在了聂南圭身上:那件?
第132章
聂南圭看她这样子,自然知道她明白了,颔首道:对。
初挽的声音便有些异样了:你见着了?确定?
聂南圭:应该就是了,我爸看过货了。
初挽:是什么人在出?
聂南圭:不知道来路,看那意思,是住在北京饭店,香港来的,但是这也不好说,没准是个广东人冒充的呢,现在托了西四牌楼那边孙爷家的人来卖,据说这几天就要送到宝香斋去。
初挽:行啊,既然这东西都露头了,那可以去看看。
聂南圭唇边勾起一抹笑:这物件,你太爷爷既然和你提过,你心里应该有底吧?
初挽看他这样,也就笑了:当年,那么多古玩大行家过目赏鉴过的,不是都说是撂跤货吗,到了我这里,我哪敢大放厥词。
初挽这么说,倒也不是推脱。
聂南圭说的那件永乐甜白釉梅瓶,在解放前北京上海的古玩圈子里,不知道流转了多少手,又经了多少人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