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赵宝珠怒发冲冠,火气比他还大,竟然两手拽住尤江的领口,硬生生将身高八尺的尤江拽得离地了两寸:
“我看你是要找死!!老子还立在你前头就敢咬我的人!好哇、既然你要做疯狗,本官就先拔了你的满口狗牙!!”
说罢他往尤江脸上啐了一口,用力将他往地上一扔,连陶章陶芮都没拉住,尤江头磕在地上,顿时摔了个眼冒金星。
赵宝珠气得柳眉竖立,卯足了力气,直接朝尤江两腿之间下三路用力一踹!
“嗷!!!”
这一击但凡是个男人都禁受不住,尤江登时两眼暴突,夹着双腿在地上哀嚎着打起滚来。
衙门外的人见了如此滑稽的场面,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捧腹哄笑起来,方才的惧怕一扫而空。他们怎么忘了,这无涯县中谁厉害得过小赵县令?有这位大人亲自下场,神魔下来也得下跪求饶!
尤江在众人的哄笑之中涨红了脸,他此时心中恨极,身上却痛得摆不出架子来,却仍不愿服软,一双眼瞪着赵宝珠:
“你……你还能得意几时?待大哥和知府老爷到时,就是你这狗官人头落地之时!”
陶章陶芮阿隆,连带着蹒跚着站起来的程闻脩,听了这话都是一凛,然而赵宝珠却全无惧色,瞪着尤江冷哼一声,缓缓道:“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此刻便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尤江神色骤然一凝,便见赵宝珠眸中怒火喷薄,一字一句道:
“你放心,我定不让你黄泉路上孤单,你不是骨头硬得很吗?那我就叫你弟弟先下阎罗殿去帮你探探路!”
说罢他骤伸手抓住一脸惊恐的尤乾的领口,将他硬生生拖到自己面前,眉眼飞扬转头高喊道:“拿刀来!我要亲手剜他的肉!”
尤乾一听这话,立即吓得骨头都软了,一个年近半百的大男人在赵宝珠手下哭得满脸涕泪横流:“大人、大人饶命啊!求大人手下留情&ash;&ash;”
尤江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一时间也楞在当场。
赵宝珠双眸冒火,回过头冷笑:“怎么,你着急了?不用急,我先剜了你的肉、再扒了你哥哥的皮!!”
他这句话听在尤乾耳中宛若地府回响。尤乾眼中映出赵宝珠的面孔,瞳仁极具缩小,喉中发出抽气的’嘶嘶’声,两眼一翻白便晕了过去。
尤江眼见着如此场景,眼角在惊怒与一丝压在心底的畏惧之下失控抽搐。看着软倒在赵宝珠手中的弟弟,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就算在州府上头的大哥再有本事,他们如今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赵宝珠想杀他们,不过是心念一动的事。
他心头的提起的气一松,脸色骤然灰败下去,终究是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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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尤江尤乾二人的审问进行了整整一天,到傍晚方才结束,期间二人抖露的阴私秘事令人咋舌,在场众人不禁一一心惊于尤家的胆大包天,其中有广为人知的,也有之前的疑案、冤案,还有不声不响就没了踪影的人家,细细算起来竟然大半都得算在尤家头上。
一时间民情激愤,待堂审散了,还纷纷议论着。
审问完毕,尤江尤乾二人被重新投入大狱。赵宝珠皱着眉,坐在程闻脩身旁,皱着眉看着翠娘为他上药。待血污洗净,露出底下的伤口来,可清晰看出程闻脩的耳廓上缺了一小块儿肉。
赵宝珠看着心里愧疚极了,叹了口气道:“看起来是要留疤了,闻脩,我对不起你啊。”
程闻脩哪里敢受这个歉意,转过头皱眉道:“大人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这只是小伤。”
他看着赵宝珠忧虑的面孔,眸中柔色涌动,想起方才他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颊上渐渐泛起些微不可查的红色,低声道:
“我……我还要谢过大人为我出头。”
“这是哪里的话。”赵宝珠皱眉道:“你是在我手下办差的人,我必不能让那贼人欺负你。”
程闻脩闻言,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只敢看了赵宝珠一眼,便敛下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