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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镜安和曹金珏一起上了警车,前往汽轮五村,陆源的家就在那里。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陈镜安和曹金珏都是话不多的人。
曹金珏一边开车一边抽烟,陈镜安则扶着脑子在想事情。
四十分钟后到了楼下,两人一起上楼,敲了敲门,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女人在里面问:谁呀?
警察,开门。
陈镜安朝着猫眼晃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证,门吱呀一下开了,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看着陈镜安:是谁?
是警察,是不是陆源家?
是啊,您有什么事吗?我家陆源犯错了?
没有,之前学校里有些事我要了解一下,方便让我进去吗?
陈镜安这么说,女人拉开门让陈镜安和曹金珏进来。
陆源家里的情形比张彤家好一些,明显宽敞很多,打扫的也很干净明亮。
陈镜安注意到,在门口的鞋柜旁,放着一双女鞋,像是年轻女孩儿穿的。
还有别的客人?陈镜安问。
有个同学来看他,要不要叫他出来?
您是?
我是陆源的妈妈。
这女人是陆源的母亲,看上去很精神,穿着朴素但很得体。
她敲了敲陆源的房门,道:陆源,开一下门,有警察找你。
门开了,开门的人却不是陆源,竟是覃佳苹。
覃佳苹看到陈镜安也是很惊讶,不过她没说什么,低下头想走。
陈镜安拦住了她,道:你是住将军山的那个女孩儿?
是啊,干嘛,我来看看陆源,我要走了。
等会儿,进去,有话问你。
不知为什么,平日里一向无法无天的覃佳苹有些畏惧陈镜安,她乖乖退回了陆源的房里。
陈镜安关上门,让曹金珏在外面等一会儿。
陆源的房间装饰简单,墙壁上贴满了球星的海报,他人坐在床上,肩膀用石膏固定着。
秦刚的那一拳不仅打断了骨头,还造成了皮肤灼伤,导致陆源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就算出了院,还是要在家歇着,要休学一学期了。
陆源不认识陈镜安,起身问道:您找我什么事?
陈镜安让他坐下,也让覃佳苹坐下,他关心了一下陆源的伤势,然后说明来意,表示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他先问起了覃佳苹:你姐姐怎么样了?
覃佳苹道:挺好,我和她准备转学,离开柳京,所以来和朋友道别的。
覃佳艺被捕后,覃培东花钱请律师将她保释了出来,因为真正造成赵凤等人死亡的,并不是覃佳艺,所以她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处罚。
当然,真正的凶手第二十二科方面无法公布,在积极协商赔偿后,覃佳艺被判了个缓刑。
覃佳苹的回答陈镜安早料到了,对姐妹俩来说,换一个环境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陈镜安道:告诉你姐姐,以后不要瞎胡闹了,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的。
覃佳苹点点头,她终究还是谅解了姐姐,就是不知道时间能不能抹平两人心中的隔阂。
', '>')('陈镜安又转向陆源,道:我问你,你和你们秦老师有什么矛盾?
陆源摇摇头:没什么矛盾,就是去年冬天,差不多秦教练消失之前那段时间,我感觉秦老师对我有些怪怪的。
陈镜安道:怎么怪怪的?
陆源道:表面上还是和以前一样,但他好像有点针对我,然后吵过一次假,还被朱校长看到了。
因为什么吵架的?
训练里的事儿,他让我多练练力量,但我觉得力量多练了影响我投篮,没按他的做。
为什么不按教练说的做?
我以前挺听教练话的,就那段时间我照着他的方法练,怎么练都不对劲,出了问题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指导我,他总说自己忙。
陈镜安看着陆源,觉得他不像在说谎。他眼睛扫到了床头柜上的一框相片,和校长室一样,是他们拿市冠军的合照。
你们教练是在市大赛结束以后多久失踪的?
一个月的样子吧,反正拿了冠军那天感觉他就怪怪的,本来应该很开心的,那场比赛我还绝杀了。
又问了一些其它的问题,陈镜安觉得没什么可问的,起身准备离开。
覃佳苹这时道:警官,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
你说。
刘晓琳到底去哪儿了?
刘晓琳被秦刚掳走后,至今没有任何音讯,对外也是无法做出解释,只能保密。
陈镜安思考了一下,只好回道:她去了她不该去的地方,我们正在找她。
覃佳苹不太明白陈镜安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她又问陆源:陆源,我问你有次你借我的公交卡,后来是怎么还给我的?
陆源道:我记得我给你姐了吧,你姐没给你?
不是,她还给我了。
再没有什么可说的,陈镜安和覃佳苹向陆源道别,和曹金珏一起出门下了楼。
楼道里,陈镜安问覃佳苹:你说的公交卡是怎么回事?
覃佳苹道:没什么,就是有次我把公交卡借给陆源了,后来他给了我姐,让我姐还给我的。但那天刘晓琳也给了我张公交卡,说是陆源给她,让她帮忙还给我的。
那刘晓琳给你的公交卡是你的么?
不是,是她自己的,我们俩公交卡一起买的,长得一样。不知道她干嘛骗我。
陈镜安想起刘晓琳的笔记本上写的那段话,心说那不过是刘晓琳的想象,她身上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到了楼下,陈镜安说送送覃佳苹,覃佳苹拒绝了,说她坐地铁就行。
曹金珏道:不行,地铁已经停了,还是送送你吧。
怎么回事?地铁停了?
是啊,说是地铁里有人放毒气,搞不好是恐怖袭击。
那还是我们送送你吧,离开了柳京也好,最近事情太多了……
为什么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孩子别问…
此时,在楼上,陆源正趴在窗台朝下望着,看着覃佳苹钻进车里,消失在了路口。
今天她说要来的时候,心里还挺开心的,他拿不熟练的左手给自己好好刷了遍牙。
没想到她是来道别的,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想到这里,陆源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少了一块,不知什么时候能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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