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榻上哼哼唧唧的说要睡觉,眼睛困顿的睁不开。
倾儿,过几日我要北上督战。你在家中和青玉等人要和睦,若有闲,不妨操持一下我们的婚事。
婚事……虞倾立马就不困了:婚事要交给我负责?
嗯。
虞倾眉开眼笑,我要去拿纸笔盘算盘算,需多少费。
夫君最偏心,家里的钱都给貂蝉管着,那丫头事事谦让,唯独不让人动她的钱,一点也要不出来。
你跟她说好啊,让她拿些钱财出来办婚事。
知道了。
亥时,曹操来到卞媚的院子。
他在邺城又待了三四天。
九月下旬的清晨,貂蝉帮曹操披上猩红大氅,眸子里带着些羞涩的往前凑,嘟起嘴唇,蜻蜓点水般落在曹操脸侧:记得注意安全。
邺城外,三千精骑,整装待发,枪戈如林。
这是曹操的中军精锐,二十八重骑为首。
从城头看,连战马蹬踏地面的姿势,似乎都是统一的。
蹄声如雷轰!
最前方的二十八骑,如二十八座金属壁垒,连马匹也披挂,只露眼睛。
曹操登上城头,挥剑斜指北方:出发!
下方响起山呼海啸的回应。
马蹄奔腾,二十八骑率先拨转马头,往北行去。
曹操从城头下来,翻上赤兔,在典韦,许褚护持下,出城而去。
他亲统兵马,去北线督战,以溃乌桓。
来送行的人群里,曹昂和孙权也在。
之前去视察耕作,水利,两人亦随曹操同行。
我父治下,农耕等民事,比伱江东如何?曹昂得意的问。
江东之地,远不如冀,兖,豫等州府兴盛,亦未有人如魏公般掌握大权,号令各州。
孙权一本正经的回应:兖州租借牛马,让民众耕田,种上万斛,收成百万斛,更是让人羡慕。
别说是江东,天下也无人可及兖州治下。
还算中肯。
曹昂又问:我兖州兵马可锐否?
魏公精于兵事,天下人都知道,超过其他州郡良多,更甚农事。
砰!
曹昂直拳怼在孙权脸上。
为何又打我?孙权捂着脸。
曹昂拿出一张小抄:你背地里偷偷计算我兖州农耕等事的细则,产出多少,播种多少,自己背熟了不说,还想传递回江东去,以为我不知?
又一拳。
去那边墙角蹲好。
我不!
孙权怒道:要打就打,但我绝不蹲着挨打。
你仗势辱我,我在兖州,只能任你羞辱,但来日一定讨回来。
呵,说出实话了。
曹昂道:我每次都亲手打你,从未借助人多,让仆役,或随行亲军打你,所以不是仗势。你如还手,我被你打了,也绝不找人报复你。
所以我二人打架,非是欺辱,这一点你要弄清楚。
我二人年龄相仿,亦不是以大欺小。
锵啷!
曹昂抽出腰间的利剑。
孙权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还想杀我不成?
曹昂说:我二人对剑,见血方止。你敢吗?
孙权腰上也有一把小佩剑。
他同样学过剑术。
但他知道曹昂善战,最初几次被打,试过反抗,遭到的殴打更惨烈。
孙权忽然泄气道:我打不过你。
那你蹲下挨揍!
蹲就蹲,有什么了不起!孙权走到一边蹲墙角。
……
曹操携兵北上,虽说全是骑兵,且这方世界马快,粮草辎重也能沿途供给,负重很轻。
但仍用了近半月,才接近前线。
曹操来到幽州后,黄忠亲自来迎:忠见过州牧!
已是十月中,幽州刮起了寒风。
若十二月仍无法攻克乌桓,就要被迫退兵,给对手以喘息之机。
曹操来到前线,没有休息,问:开战后,可曾擒获乌桓俘虏?
有两千四百余。
都带上来。
下午的时间,天色阴沉。
曹操来到辽西郡的边城外,望向城头。
这里本是我汉人的城池,当初让给乌桓居住,他们反过来占据不还,属实可恨。随行的姚敬说。
那城头上,吊着不少汉民的尸体。
有些尸体因为吊起来的时间过长,脖子诡异的拉长。
数百尸体挂在城墙一侧,随着风势晃荡,让人毛骨悚然。
墙上全是暗褐色,干涸的血。
乌桓人杀他们之前,先在他们腰上开孔,放空腹腔里的血。
弥留之际才被吊死。
这是乌桓人早年在草原上猎杀野兽时,用的方式。
猎物被抓后,放血悬在部落营地外,或在马后拖拽。
据说兽类死前的哀嚎,能让闻声的其他兽类颤栗惊慌,甚至不敢逃逸,帮他们获得丰厚的猎物。
此时,两千余乌桓俘虏,被押到城头下,依次跪在地上。
曹操森然道:敌以凶厉待我,我亦以凶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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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