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江图南是被电话的振动声吵醒的,天已经亮了,天气不好,屋里灰蒙蒙的一片。
她摸到手机放在耳边接听,你好!
南南!电话里传来齐书昀压抑着悲痛的声音,奶奶走了!
江图南倏然睁眼,一瞬间便清醒了。
醒盹了,脑子里却有些迷茫,想到那位和蔼的老人,心里一阵沉重。
她坐起身,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江图南开始洗漱、换衣服。
之后又在庄园的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大家,她有事要回江城了,让大家不用送,有缘再见。
群里大家都很意外,也很不舍,纷纷和她道别,约定以后去江城的时候再见面。
回复了几条消息,她开始收拾行李。
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天的房间,转身关上门离开。
下楼的时候,司珩刚好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他刚看到群里的消息,准备上楼去找她。
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行李,男人心头沉闷,皱眉,怎么突然要走?
江图南道,江城有点事情。
司珩凝着她,因为昨晚的事?还在生气?
不是!江图南摇头,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她提着行李箱往门外走,司珩突然开口,图南!
江图南停下,却没转身,等着他说话。
可以不走吗?司珩一双凤眸深沉,声音微微嘶哑,每一个字似都从内心深处传来,用尽了力气才说出口,不走,好不好?
江图南握紧了行李箱的把手,身体僵直,却仍然没转身看他,只是轻缓的开口,一字一顿的道,
对不起!
对、不、起!
司珩听到这三个字微微一怔,脸上一向从容镇定的表情,终于一点点崩裂,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的背影。
江图南提着行李箱,穿着黑色的及踝长裙,曼妙的身姿被质地精良的裙子勾勒的一览无余。
她长发半挽,一颗珍珠镶嵌其中,透着柔润的光泽,如一滴晶莹的泪盈盈欲坠。
女孩白皙的天鹅颈优美高贵,腰肢纤细,缓步出了门。
*
覃唯茵在上课,江图南过去和她道别。
远远的看到evans走过来,他脸上带着淡雅温柔的笑,美丽的小姐,你要走了吗?
江图南含笑点头,是,有点事要提前离开,接下来的日子麻烦你多陪伴唯茵阿姨。
会的!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绅士的笑容。
江图南道,等唯茵阿姨回江城,也欢迎你去江城做客,江城也同样很美。
evans笑道,一定会去的。
图南!覃唯茵从教室里出来。
怎么突然要走?
覃唯茵有些意外,我以为你能在这里呆到我的课程结束。
真的是有些事,不得不回去。江图南温笑,还有机会见面的。
覃唯茵点头,好吧,等我回江城给你打电话。
好的!
阿珩知道你要走吗?
知道。
覃唯茵有些失落和遗憾,希望我们大家还有缘分。
她意有所指,江图南只笑了笑,我走了,你去上课吧!
上课的学生看到她手里提着行李,知道她要走,纷纷从窗户里探头出来和她道别,姐姐!
图南姐姐,你还回来吗?
姐姐,我们会想你的!
江图南笑着和他们摆手,大家要好好学习,以后来江城上大学。
一众孩子十分不舍的和她招手。
江图南不喜欢分别的场面,所以没再多停留,让覃唯茵去上课,自己则向着停车场走去。
把行李箱放好,她开着自己的车离开庄园。
……
司珩上了二楼,走到那个杂物间,高大的身体靠着墙坐下,看着外面灰暗阴沉的天气。
半晌,他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男人沉声开口,
江图南,你在报复我?
这段时间她的若即若离、痛苦纠结,都是故意给他看的!
他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她,一下子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些暧昧、那些亲昵,如同雨后朦胧的烟雾一样,被风刹那间吹散,只剩空荡荡的灰白。
江图南在开车,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眼睛眨了一下,淡声开口,江先生说什么,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