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翰挠挠头,笔是我和赵译在古镇上随便挑的,只买到这些,的确算不上好。
司珩颔首沉声道,去上课吧,上课的时候老师聊天,学生也会不专心。
大概是司珩气场太强,周翰一下子红了脸,甚至有些局促,被上级训了一样,连忙道,好,那我们下了课聊。
他转身回讲台,走出去几步,还觉得后背一阵凉意。
江图南一边在本子上画自己的山水画,一边低声道,怪不得人家紧张,果然像领导来旁听的。
司珩哂笑,你是正经学生?
当然!江图南把自己的笔记拿起来给他看。
司珩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原来以前不认真学习是因为没有长的好看的老师。
江图南轻挑了一下眉梢,似在思考,随后恍然道,您说的还真对!
司珩脸色微黑,冷眼瞧着她。
江图南抿笑,低头看课本,和其他学生一样,小声背诵古诗,虽然这首诗,她之前学的时候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很快到了下课的时间,周翰收起课本,对学生道,昨天我和简老师去镇子上给你们买了很多运动器材,这节课下课后休息的时间长,大家可以去玩。
教室里传来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大部分学生争先恐后的往外跑,也有好学的小女孩,拿着课本继续去问周翰问题。
江图南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整齐的放进书桌里,像个三好学生。
她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见司珩还坐在那里,她忍不住笑道,江同学,别那么认真了,出去晒太阳?
司珩抬眸睨她一眼,合上素描本,也放进书桌里,起身往外走。
草坪上很多孩子在踢球,江图南和司珩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看着孩子们玩耍。
小男生们踢球踢的很卖力气,女生也不甘示弱,甚至跑的更快,笑声洋溢,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声。
江图南笑道,真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司珩看她一眼,想起自己了?
江图南摇头,我的童年完全不一样,好像一直都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的,在养父养母家里的时候,怕自己做错事被骂被打,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后来被卖到洪都里,等待被拍卖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小声议论,说我们被雇主买去后会遭到怎样非人的虐待,我都听懂了,也害怕到了极点。
她转头看向司珩,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听懂吗?因为我一直想着逃出去,所以在被关押的时候,我每天都找各种理由和看守我们的人说话,偷偷学了当地的语言,就是想得到更多的信息。
女孩弯着眼睛,为自己的小聪明而自豪。
司珩忽然想起来,当初江图南抓住他衣角的时候,用了本地语言和c国话各说了一遍求救的话。
此时想起来,仍旧有绵绵的疼痛弥漫。
江图南继续道,跟了你以后,也担心自己做的不好被你骂,或者,被你抛弃。
司珩眸底滑过一抹痛,声音微哑,不是说不怕?
骗你的!江图南抿唇笑,当时看你那么严肃,我想你一定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所以我故意装的很冷静,觉得这样,才不会被你讨厌。
司珩道,藏的还挺深!
江图南给他一个得意的表情,是不是天生有做特工的天赋?
司珩冷嗤,我培养出来的最差的特工。んΤTρs://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江图南不以为然,仍旧骄傲的语气,我认为我是最优秀的!
司珩惊讶的看着她,勾起唇角,上了两节小学的课,就这么有底气了吗?
他一本正经的嘲讽,让江图南忍俊不禁,笑的花枝乱颤,差点就倒在他身上,还好,理智还在。
突然一个足球飞过来,撞在长椅的腿上,滚了几滚,又滚到了司珩脚下。
那些踢球的孩子们愣了,都站在十米外看着,一个敢过来的都没有。
看见了吧,所有人都怕你。江图南为自己辩解。
司珩扫她一眼,拿着球起身,向着草坪走去,回头喊她,来,教你踢球!
他站在阳光下,身形高大冷矜,英俊的脸除了眼眸幽深,表情锐利而充满危险,就像当年在洪都里从她身边走过一样。
这一次,她明知道不该再走向他,可还是站了起来,向着他走去。
司珩加入到了踢球的队伍当中,招呼江图南和其他人来拦截他。
孩子们很怕他,呆立着不敢动,江图南挽了一下袖子,对其他人招手,来啊,这个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往他身上撞,怕什么?
她向着司珩跑去,去抢他的球。
大概是被她鼓舞,其他孩子也慢慢收起惧怕,跑过去一起和江图南对峙司珩。
草坪上顿时便热闹了。
她踢的毫无章法,也不讲规矩,完全就是硬闯硬撞。
然而就算是他故意放水,以她的水平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加上旁边那些孩子的助攻,千辛万苦也算把球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