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家书房里,苏正荣刚挂了电话,陈媛推门进来,冷着脸道,以后你不许再给苏熙打电话,我们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苏正荣皱眉道,我们应该听听熙熙解释。
解释什么?陈媛怒道,她一定是嫉妒她爷爷给苏桐介绍了男朋友,故意过去捣乱!她还敢打人,这是一个女孩子该做的吗?这些年她在外面都学了什么,像个混混一样!
苏正荣沉声道,那个徐更算什么男朋友?这样一闹更好,如果苏熙不去搅乱,难道你真想让桐桐嫁到徐家?
陈媛冷笑,这是两码事,我不愿意桐桐嫁到徐家,但是苏熙她嫉妒桐桐,背地里算计桐桐,这也是事实。
如果是桐桐把熙熙叫过去的呢?苏正荣问。
不可能!陈媛一口咬定。
苏正荣知道陈媛对苏熙有偏见,不管他怎么说,陈媛都不会相信苏熙。
陈媛怒火未消,这下好了,得罪了徐家,老宅和徐家把这笔账都算在了桐桐身上,这都是苏熙干的好事!
我怎么会生一个这样顽劣、暴戾的女儿?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和她联系,也不许再给她钱,她根本不值得我们在她身上投入金钱,我们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桐桐身上。
陈媛笃定的道,我们下半辈子,只能指望桐桐。
苏正荣皱了皱眉,没说话。
……
晚上的时候,凌久泽过来,苏熙抱着他,突然喊了一声,二叔。
凌久泽停下来,黑暗中吻了吻她的脸,低声笑道,又遇到麻烦了?
苏熙摇头,抱紧他的脖颈,主动靠近。
凌晨一点的时候,凌久泽将苏熙从浴室里抱出来,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好,起身准备离开。
浴袍突然被人抓住。
他回身,苏熙一双清眸看着他,大概是刚刚开心过,所以看上去格外软糯,声音也轻软,今晚睡这里。
凌久泽从来不在侧卧留宿,不管多晚,都会回主卧。
他弯下腰,温柔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了?
苏熙抿了下粉润的唇,低声道,今晚的电影有些吓人。
凌久泽勾唇笑了笑,原来你也会害怕。
苏熙不说话,只一双水眸凝着他。
凌久泽心头像是被猫抓了一下,声音低沉柔和,往里靠。
苏熙眸光潋滟,立刻抱着被子往床里面靠了靠。
凌久泽掀被上床,抚了一下她的脸,等你睡着我再走,睡吧。
他不留下,只是等她睡着再走。
苏熙往他怀里靠了靠,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虽然不属于他,却仍旧觉得安心,她闭上眼睛,淡声道,走的时候不要吵醒我。
凌久泽胸膛鼓动,似笑了一下,真是霸道。
苏熙轻轻嘘了一声,不要说话。
凌久泽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又笑了一下,果真没再说话。
苏熙很快睡着,淡淡月光落在她白净的面孔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她睡着的时候很乖,连呼吸都是轻浅的。
凌久泽看着怀里的少女,心头像是落了一层柔柔月辉,细腻静谧,莫名的,他有了困意。
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睡着了。
两人相拥而眠,月华无声流转,一夜转瞬而过。
天边刚露出肚白的时候,凌久泽猛然惊醒,他睁开眼睛,半晌才发现自己睡在侧卧里。
他竟然在这里睡了一夜!
屋内光线朦胧,苏熙还在熟睡,凌久泽在她脸上看了片刻,慢慢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苏熙一觉睡到天大亮,她想起什么,转头往旁边看,男人躺着的地方空荡荡的。
他果然还是走了。
苏熙目光平静的移开,看向外面的太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已经进了六月,上课的时候程一一和她念叨,美术馆的画展要开幕了,但是一票难求,她找了黄牛都没买到。
她说试试可以帮忙,程一一以为她在安慰她,并未往心里去。
周六从凌家离开的时候,苏熙接到了覃老的电话,老爷子带着怒气,丫头,我若不找你,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师父。
苏熙缓缓笑道,师父,我想您了。
只这一句,立刻让老爷子平复了怒火,却故意冷哼,少来,想我怎么不打电话,怎么不来看我?你师兄还知道每周都来看看我,你比他还忙?
苏熙放低声音,是我不对,我下午去看您,给您带五月斋的桂花糕。
不用等下午,现在就过来,我等着你吃饭。老爷子不由分的道。
苏熙痛快应声,好,不过我从江大过去至少要一个小时候,您别饿着,先吃饭。
别啰嗦,赶紧的!我等着吃桂花糕。老爷子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苏熙抿唇淡淡笑了笑,先去五月斋买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