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几天,顾灵一直处于杯弓蛇影的状态,每每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必定会急速回头,或往侧边卧倒。
裴慎为此时刻待在身边,才让她逐渐适应。
可即便如此,也给她留下不小的阴影。
因而没有发现裴慎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
有时还会趁着她不注意,落后半步,细微的往后瞟着。
……
夜晚,寂静无声,整个村子都在沉睡当中,顾灵也不例外。
却唯独裴慎一人未睡。
听到窗外传来稀疏的声响,裴慎看了一眼顾灵,见她沉浸在梦乡当中,这才起身,小心为她盖好被子,无声无息的出门。
窗外两个穿着夜行服的人在那里静止的候着,看身形是一男一女。
见裴慎出来,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爷。
裴慎挥手让二人起来,神情平淡:我说过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找我。
二人低着头,十分恭敬,可女子时不时会小心翼翼的窥看。
男子先开口。
爷,属下此次前来,却有要事。
二少爷那边正在派出的人已经找到临城,不出三月,就能够找到本城,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您随我等离开。
女子接话,语气急切又关怀,话语当中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温柔。
爷,此地如此偏僻,又没人随身保护,过于危险,请您马上随我们离开。
裴慎眼神轻微的看向后方,神情内敛,让人猜不出想法。
许久,开口:不必,此地偏远,轻易不会有人前来,若小心行事,并不易被发现。
何况他步步紧逼,为的就是让我主动跳出来,若此时离开,岂不正中他的下怀。
你们并不应该出现此地,反易令我暴露行踪。
二人显然不甘心。
可是您待在这里,若被发现,介时没人保护,有个万一,属下等万死难辞其咎。
裴慎神色没有波澜,坦然道。
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裴慎不欲再听,挥手阻止二人继续说话。
父亲那边情况如何?
二人低着头,并不想要回答,却又不得不开口。
男子回答的万分艰难。
老爷余怒未消。
不过等他气消了,相信很快就能够还爷一个清白。
裴慎如果听不出他们只不过是在宽慰,若真如此,事发以几年,早该消气,又怎会至今没有消息。
裴慎不愿再多谈,换了一个问题。
当年之事,调查的怎么样?
女子迫切回答。
已经有一些眉目,只是时间隔得有些久,有些证据已经被销毁,痕迹也很难寻觅。
不过爷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寻找到和当年事有关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岔开他的嘴,找到当年的真相,到时爷您就不必东躲西藏了。
裴慎还未说什么,男子怒斥。
冷月!
注意你的言辞。
冷月显然意识到自己话语当中的不妥,急忙解释。
属下并非这个意思,爷从来都不需要东躲西藏。
裴慎倒不在意。
无碍,确是其事,并没什么不好说的。
冷月赶紧道。
才不是,爷这是在养精蓄锐。
更何况当初若不是二……二少爷陷害您,也不至于如此。
冷月为裴慎感到委屈,文韬武略,却受他人的诬陷,不得不背井离乡。
可他自己却未觉得如此。
兵不厌诈,这次是我棋差一招,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何必纠结。
冷月言语激动。
可若不是有人背叛,爷您才不需要在这个穷山僻壤的小地方委屈。
还想说什么,屋内顾灵却醒来了。
见没有裴慎的身影,轻声呼唤。
相公,是你在外面吗?
裴慎挥手让二人离开。
转身回答:是。
怎的醒了?
顾灵揉了揉眼睛,出门。
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是有人过来吗?
常在远处田埂下的二人秉着呼吸,身子俯得更低,身体紧绷。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冷月甚至掏出随身匕首,在月光下射出冷冽的锋芒。
裴慎挡在顾灵面前,阻挡她向外探望的视线,也隔绝外面二人的目光。
你听错了,并未有人。
顾灵有些疑惑。
是吗?可我明明听见了。
察觉到身后之人的蠢蠢欲动,裴慎打断她的话。
我一直在外面,并未看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