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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不愿意再陪他弄,困的发了脾气,将他赶了出去。
小太监坐在门下睡着了,听见木屐的声音,慌里慌张的站起来:陛下,可是要水?
不必。他的眉目淬了冰一般,冷冷的扫过他。
见他要出去,小太监拿了大氅披在他身上,跟在身后。
秦肇回了崇德殿,处理了一夜的公务,天微明时,换了朝服去上朝。
李福一整日都心惊胆颤的,昨夜分明是要留宿凤栖宫的,怎的深夜又出来了?
男人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冰淬的漆黑双眸扫过手中的公文,旒珠遮挡了额前,看不出喜怒。
凝香睡到了午后才起,懒懒散散的窝在屋子里。
秦肇进来时,她正看书,见他进来,将书放到一旁,有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在看什么?他坐在旁边,拿起桌上她无聊时把玩的荷包,随意看了一眼。
杂书罢了。凝香稍稍坐直,手撑在桌上,陛下,听说兖王进京了?
嗯,明日觐见。秦肇端起她的茶碗喝了一口,是有些甜腻的红枣水。
妾身有些担心。凝香撑着下巴,担忧的看向窗外,太后在世时,常提起兖王,此人极暴戾,野心勃勃。
陛下莫要怪妾身议论朝政,只是妾身怕,他此次进京,应当是留了后手,怕是京城都被包围了。
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不着痕迹的送到唇边,他垂下眼眸,清澈的茶汤倒映着冰冷的眸子,眸底寒意透彻。
她真是极聪明的,单是太后的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兖王的为人行事。
惠极必伤,她身体孱弱的绝大原因便是因着思虑过多,导致气血难供,稍遇些惊吓便要病上一阵。
冷茶下肚,秦肇敛了寒色:不必担心,朕已探查清楚。
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兖王?秦肇看向她,对上她漆黑含笑的眸子时,竟有几分心虚。
陛下想如何处置?直接杀了,将人头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可是陛下想要的?她是笑着说的,像是随口一说,却说中了他心之所想。
嗯。秦肇并不打算对她隐藏自己的心思,反而面对她时,他更愿意倾听她的意见,朕这样做,可好?
挺好的呀。凝香拿起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但是陛下也不能胡乱杀人,还得制造一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