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冲,陈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言真猜她可能是借着这件事发泄她自己的火。
大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啊!钱灿华身后的一个矮胖伙计,把手里的抹布一扔,瞪着牛眼说:我们只是负责干活的,难道还得出看店的一份工?
本来看在是我们头的妹妹的面子上,已经少留不少你们工钱了,你们自己得罪人,仇家搞你们,你可倒好,怪罪上我们了。
憨子!钱灿华对着他一声吼,训斥道:闭嘴,你怎么这么多话呢!
憨子张着嘴看了陈娟一眼,最后不甘心的愤愤的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
陈娟只是因为对钱灿华的不满而迁怒,她最后也没说什么,撇了下嘴,背过了身去。
钱灿华还是满脸的歉意,对言真说:东家,你放心,这个油漆我们有办法,肯定能整干净,我们再把墙重新粉刷一下,绝对看不出来。
行,麻烦你们了。言真对着钱灿华点点头。
这个人遇见事不推卸责任,面对刁难也不急躁,言真对钱灿华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个男人不管和谁过日子,都是那种会把日子过的蒸蒸日上的人,能吃苦,有能力,就是背上了一个克妻的名声,还挺让人觉得惋惜。
周围的人看了一会热闹,见没别的热闹可看,就散了。
陈娟问:报警么?
言真摇摇头,不报。
她要把这个写字的人给揪出来!她店铺眼瞅着就要装修完了,这个时候就是想给她添堵,今天用油漆写大字,明天说不定就来她门口泼大粪了!
言真的眼底是熊熊火焰,心里梗着气,脚步蹚地越来越快,哞足了劲的往家属院走。
你等等我!陈娟在她身后一边招呼一边喊:你走这么快干嘛!
言真也顾不上身体腰酸腿疼了,走的脚下都出了火星子,憋着这口气,直接冲到了五楼。
陈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靠着墙根,叉着腰倒换着气说:我说,你要干啥啊!你和我说一声。
言真喘了几口气,站在楼道里直接一声吼——
有在家的婶子吗?
这里有份工,每人一天一块钱!
这话一出,所有的房门齐刷刷打开,倾巢而出。
最先开门的是田婶,然后是钱灿烂的婆婆冯婶,还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张大妈。
刘大花很识趣的没开门,她虽然也很想挣这个钱,但是知道言真一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眼馋的将自家门开了一个门缝,就当凑凑热闹了。
顾家媳妇啊,啥事啊?田婶很是好奇的问,一块钱,这么高的工资?
这可和有些工人的工资一样多了!
冯婶想的仔细,寻思着说:违法乱纪的事可不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