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和尚念经,下午和尚也念经,中午吃饭睡觉,六点之前或太阳落山后去找和尚最好。
小刀一惊。二英出奇聪明,她竟能判断小刀是去找和尚而不是香客。
要是干,你要用胰子。
嗯?
胰子,你刚用了吗?胰子皂。
小刀想起那个气味复杂的肥皂,点头:用了,但那是什么味道?
胰子味。猪胰子捣烂,加碱做的。胰子很好,滋润皮肤,不长疙疙瘩瘩,还不长斑点。用久了,一滴水沾上了,都沾不住皮肤,滑下去。因为皮肤太润了。我们这都用胰子。有人说臭,但我不觉得。
小刀看着二英的皮肤,觉得这很有说服力。哦,猪胰子皂,我听过,古法,放在以前得是有钱人才能用的。
小刀看二英在筛锣里扒拉,说:二英,你这是在做什么?
筛茶籽。
干嘛用的?
洗头的。二英瞥一眼小刀,有些怯,但还是说:你不一样。她指指小刀的头发,你是城里人,用不惯这些。
你们不用洗发水吗?
不用。我们用这个,茶籽里有茶油,滋润头发,不长白头发,又黑又亮。
小刀发现二英说起这些时候,很有劲头,似乎天然对这一类事物有兴趣。同时,在这个所有事物都求快求变的现代社会之外,也仍旧有这样的人,守着古老的方法,过一种不省力但似乎绵长的生活。
告别二英回房间,小刀沾着床就困,二英家里的东西都很洁净,听着山风,忽又飘起山雨,小刀很快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