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萧索,却是丰产的季节。空气干冷,糖分都浓缩在果实里,南瓜绵密甜糯,生花生含着水,嚼着回甘。嘎乐叹道:现在才发现在美国吃得跟狗粮一样,什么都一个味儿。
丘平笑道,还是祖国好吧,大地富饶,吃的都是新鲜的。你别走了,调回北京工作吧。
嘎乐抱住雷狗的脖子:行啊,雷老板收留我。
你在大公司赚美元,来这儿小地方有什么意思?雷狗招呼大伙儿:天冷了,我们回去,
刚四点钟,气温已经下降到个位数。湖面的风吹来,寒意渗透进人的皮肤里。雷狗和丘平并肩走,手掌时不时碰在一起,雷狗索性牵着丘平的手。丘平笑吟吟回握着他。
天越冷,湖里的鱼越肥臾,圣母院的早饭里有了鱼汤面,放大量的胡椒去除淡水鱼的腥味,粗糙又暖身。宗先生的脸有了血色,身上也长肉了,他不愿吃白食,承担起了圣母院的大量杂役,雷狗和丘平过得更加轻松了。
这天一群人在阳台喝酒时,麻殷大踏步进来了。丘平笑道:卧槽你终于回来了,苏州的活儿干完了?
没呢,他妈一边催着工期,一边防疫政策卡着,两头不到岸,我歇半个月再回去。
麻殷回到家一样,脚踩着鞋子的后跟,走到他们跟前,突然愣住了。他盯着嘎乐,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丘平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们之前见过吧,嘎……樊丘平,从美国回来了。
啊……麻殷挠挠头。
嘎乐伸出手来:他们常常说起你,麻大建筑师,没有你就没有圣母院这杰作。
麻殷跟他握握手,叹道:人算什么,比起神秘力量,人的能力太有限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再次见到这张脸。几年前让他心潮澎湃的脸容,现在丝毫未变,甚至比之前轮廓更鲜明,看向嘎乐的目光中,便有几分眷恋。嘎乐有点尴尬,没话找话说:苏州疫情还好吗?
全国一个样儿,方舱快装不下了,再这么下去,大家都别出门,也别吃饭,别呼吸了。
脱水卷一卷,收在架子上,啥时候病毒死绝了我们再注水回来,丘平笑道,只有这招可行了。
可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