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平:不是太闲了,是封闭得太久了!再封下去,我们都得发疯。
诶,那个桶……丘平指着武居士家门口。康康奇道:那个奶粉桶,不是村里投票用的吗?
丘平在她耳边小声道:没错,是幸福万家老朱留下的奶粉桶,小卖部被铲掉了,就这几个奶粉桶,村里一直留着呢。
这桶什么意思?
这桶大家伙都认得,又不是很突兀的东西,所以说好了,谁家有人发烧,就把桶放门口当标记。
诶!发烧不通报行吗?
暂时不能报,雷狗敲了敲武居士的门,语气里不无担忧,要是有病例,咱村就整个被封了,看外面的情况,封一个月不一定能完事。
没错,上海这么大的城市都封了,封我们一两个月不是很正常吗。
门打开了,武居士露出了脸。他戴着口罩,但戴倒转了,露出大半截鼻子。雷狗轻声问:武叔你病了?
武居士摆摆手:不是我,小武有点烧,没事没事,睡两天就好了。
康康道:这样不行吧!万一传染开,武叔……
真没事啊闺女!武居士打断他,你们走吧,别让人看见。丘平道:居士,让小武吃点康泰克,别光喝吴郎中的药。武居士点点头,迅速关了门。
咱这是不是犯法了?
没外人知道,就不算犯法。自欺欺人!要是这病传开的话,我们村就成疫区了!丘平安抚道:北京挂星了,哪里不是疫区?现在大家最害怕的不是病,是没有收入。
康康摇了摇雷狗:教练你也这么想?太冒险了吧。
雷狗顿了顿,道:这病现在没那么危险,大部分人都会自己好。康康不相信:新闻说死了好多人呢,教练你不能为了村子有收入,心存侥幸。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是专家,判断不会错。
丘平:你认识什么专家,这事没听你说过?
雷狗看向别处,我认识的人多了。
丘平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康康有一半被说服,有一半却忧心忡忡。万一小武真感染了,传给了武居士一家,又传染了村里其他人,那会是怎样的地狱光景?然后她发现没法构想出画面。这几年的日子过山车般的起伏,已经穷尽她的想象力。
她很难想出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