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丘平心有戚戚,倒也没法反驳。麻殷又问:跟雷老板合不合得来?
丘平幸福一笑:凑合吧。
靠!看你这贱样,麻殷很为他高兴,又有点酸溜溜的。
丘平又说:雷子看着对人冷淡,其实心很细,会照顾人。
麻殷点点头,雷子有情有义,在这时势是稀缺品。你跟他一起,不只是跟他好,等于嫁给了圣母院。
丘平莞尔一笑,这话怪怪的。
你自己琢磨,你离得开圣母院不?雷子把自己扎在上面,你只能跟他一道守着。
也是。丘平搅了搅坨在一起的面条,有点心烦说:这儿的面有什么好吃的?又咸又硬。
跟我老家的面差不多,来这儿是慰我乡愁。
你老说家乡是破地儿,一辈子都不想回去,怎么又有乡愁了?
唉,回不去,离不开,藕断丝连,人跟土地的关系就这么难受。别说这个行不?我来是求你一事。
您居然有事求我?
我说正经的。你也不想一辈子做个酒店门童兼打杂兼伴游吧?樊丘平,我记得你可是个好公关。
谢了,有屁快放。
我拿圣母院这项目去参赛了,亚洲范围的评选,迟些时候会有评审过来看圣母院。作品是作品,人的事儿也得安排好,起码让人住得舒服,圣母院的故事要讲得好听——你是专业人士,知道怎么做。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这用得着‘求’吗,一定帮你弄妥当。
麻殷笑道:多谢了。这几年做的项目,圣母院最让我牵挂,如果我的名字未来会有人记得,希望是跟圣母院一起。
丘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摸摸手臂道:大建筑师志向远大啊,这是准备流传千古了。
人活一辈子,总是想有什么能留下来。
丘平感叹:也不一定,我等俗人浑浑噩噩,能有口安稳饭吃就行。但不管怎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雷狗会尽力的。
丘平和麻殷回到圣母院。所有房间都客满了,院子里外都不断人,好在门外有大草坪,人疏疏落落地在上面玩飞盘、踢球、散步遛狗,并不显得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