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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任务突然降临到方南嘉头上,他嚷嚷着:你不怕我把你家厨房炸了啊。
沈让正往盆里倒水,头也不回的说 :那就法院见。
饭菜出炉,文砚修意外的发现方南嘉的手艺一点也不差。
方南嘉一边用剪子剪开蟹腿,一边说:沈让以前要上课的时候,都是我做饭给他吃的。
文砚修有些惊讶,知道他们感情好,不知道他们感情这么好。
怪不得沈让之前说,朋友,一人足矣。
他不是感情淡薄,是太深刻了。
沈让需要的不是雪中送炭或者锦上添花,而是有人能在情绪上满足他,进而全心全意的走进他的世界里。
吃完后,方南嘉跟岩岩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下午没什么事做,沈让拉着他的手说去收拾东西,文砚修很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收拾什么东西。
你的。
从舅母家里拿回来的箱子,时间原因,还有两个箱子放在文砚修单独的书房里没打开过。
分别是文砚修从小学到高中的奖状,试卷,以及部分书本,另一个则是一些杂物,至于另外一个箱子里的课外书都被文砚修整理出来了。
文砚修基本没怎么用过这间房,说是书房,其实也是堆杂物的地方,他就算有工作,也更愿意跟沈让待在一块。
沈让亦是如此,所以他们当初留下的两间书房,其实没多大用处,如果说唯一比较有实质性作用,那大概是给方南嘉留宿。
他们坐在毯子上开始盘东西。
第一个箱子可以说都是文砚修学生时代的产物,写满的错题本,破烂的草稿纸,抄写古诗词句的原稿纸。
沈让翻了几页,发现文砚修的字体工工整整的,小学生一笔一划,能想象得出,小砚修坐在书桌慢吞吞写字的模样。
还有几本作业本的封面破破烂烂,看着像是被撕的,其中一本里面有圆珠笔乱画的痕迹。
你画的?
文砚修凑过去一看:孔望画的,他以前喜欢在本子乱画。
连续好几本都有,沈让垂眸,语气淡淡:你这是被欺负了。
然而即使如此,文砚修也只是一笑而过,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残忍无奈的事实:寄人篱下,没办法。
没有母亲的庇护,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家,那个时候的世界对文砚修非常的冷酷无情,剥夺了一切任性的权利,只能乖乖被迫懂事得成长。
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分毫,反而是从容儒雅的接受这一切。
沈让发现文砚修身上又一个吸引他的点。
把奖状贴墙上。
文砚修惊讶:贴这些。
我上次去舅母家里看见一墙壁都是孔望的奖状,别人有的,我们砚修也要有。
文砚修失笑的摆了摆手:算了吧,我都多大了。
多大?沈让瞥了他一眼,你比我小。
……
最新章节请到hxzhai. c om免费观看 ', '>')('文砚修心想,那确实是,您老人家比我大一岁。
另一个箱子就全是日常用品。
泛黄的杯子。
不能用了。
烂掉的手表。
也不能带了。
起毛球的头巾。
看起来脏脏的也不能用了。
文砚修说:这些扔了比较好。
确实没太大的用处,沈让嗯了一声,拿了个垃圾袋将不要的放进去,箱子一下子就空了。
砚修。
沈让叫了一声。
文砚修抬眸:嗯。
当初怎么就带了一个箱子走。沈让心思藏得深,到现在才问出口。
就算明知道答案,他还是想听文砚修亲口说。
文砚修低头摆弄着几张纸,眉眼舒展,语气那么认真:那是我当时全身上下最贵的一个箱子。
沈让知道这箱子的情意有多重,可能他自恋一点,这箱子陪着文砚修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才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都是冥冥注定的。
你的东西不可以拿回来吗?文砚修忽然抬头问他,像是一时兴起。
沈让明显顿了一下,我以前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值钱的。
文砚修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你每个阶段经历的事情,留下的物品都是最值钱的东西。
这话的确是文砚修能说出来的,毕竟他连高中这么琐碎的东西都能保管的这么好。
说走就走,虽然文砚修也挺担心会遇到黎阳舒跟沈向明,天公作美,今天不仅阳光明媚,这两夫妻也不在家。
沈让的东西,只能用三个字来概括,含金量,都是些非富即贵的物品。
文砚修最眼馋就是沈让一柜子的奖杯,他看着问:能搬走吗?
可能需要请人帮忙。
文砚修还发现这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但从小到大住的地方竟然少了些人情味,不知道是太久没住的原因,还是别的。
文砚修走到玻璃柜前,那种违和感更加的强烈。
没有玩具,没有图书,没有爱好。
这里的一切彰显得都是属于沈让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装修成果。
文砚修相信沈让小时候在物质方面过得不错,但精神方面应该是时刻紧绷着的。
黎阳舒可以说在某方面是成功的,虽然文砚修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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