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存在!女陪审员忿忿不平道:我在未来已经吃到了啊!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至少‘现在’,没有人遭受到损失……
谁说没有?我的精神损失就不是损失了吗?
黑星嘴角微翘,说道: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的精神损失,就不是损失了吗?
你说的对。黑星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了法官以及陪审团的方向:之前德威茨律师作出的假设,看似贴切,实际上却是谬之千里……因为在他的假设里,没有人受到损害。
已然品尝到了奶油蛋糕的客人已经占了便宜,大可以如此一走了之;而由于‘现在的蛋糕’丝毫未损,甚至都没有拆盒,甜品店老板也完全不介意将其重新送回柜台,等待下一位买主……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输家。
可本案当时的情境真是如此吗?
怎么可能!
黑星目光狠戾地盯着德威茨:事实上则是,在未来,我的当事人已经死过一次(吃下蟑螂),如果想要向甜品店老板(麦尔伦)索要赔偿(使其接受法律制裁)的话,就必须于‘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再死一次(再次吃下蟑螂)……最好的结果,也必须是期待麦尔伦大发善心,在不伤及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只损失一些钱财(用手或者其它工具强忍着恶心把蛋糕里的蟑螂扒出来给店主看)。
可惜现实并不只是买个奶油蛋糕这么简单……黑星重重地呼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缓缓道:奶油蛋糕事件,在现实中还有一万种妥善解决的办法,可是这件案子呢?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简单的买卖一样东西……
这是战争。
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
战争。
黑星用极重的语气吐出了这两个字,随即再一次直视女陪审员:请问,在本案这种极端的条件下,你会选择把自己的命交给喜怒无常的抢劫惯犯吗?
我……我……女陪审员张口结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事情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永远是没办法对其中的艰难抉择感同身受的。黑星说道:但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拥有最起码的同理心,设身处地的为我的当事人考虑一下……你们真的要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普通人都做不到的道德标准,来要求一个仅有二十七岁的年轻人么?
现在,容许我再问一遍……我的当事人,
有罪,还是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