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垒更看好这家,无他,只因为邻省这家钢厂有一个小领导,是方垒去师部学习时结识的战友王树新,他转业之后,就分到了这家钢厂。
这层关系对方垒来说,简直如有神助……
待再次归来时,方垒一脸的风尘仆仆,唯有眼睛,依然有神。
这几天他一直在车上,没睡好又没有吃好。沈白露看得直心疼,听他说了这几天的收获,又为他感到高兴。
方垒说道:你快去上班吧,我要赶回家里,后天去县城拿贷款。
沈白露:……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太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沈白露说道。
方垒心中软了软:那,要不我在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回家。
不用了,我明天休一天吧,我们现在就回去。现在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说起来两人也是憨,说回家就回家了,当时已经没有班车,二人只好绕山路步行回家。为了赶路连晚饭也没吃。
春日的夜有一些微微的寒冷,沈白露带了一个手电,由方垒拿着照路。
怕走夜路吗?方垒感觉沈白露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我怕黑,当然怕走夜路。沈白露回道,不过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
方垒松开手,搂过了她的肩膀: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要走夜路。
嗯,所以看到你修的那个卫浴间,我是真的很感动。沈白露说道,起夜方便多了。
哈——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里头呢,我还以为你panpan只是为了那方面而高兴……他嘿嘿作笑。
好烦哦你……两个原因都很重要啦。
回到家里,已快九点,方凯早就上学去了,家里几天无人进出,灶台锅盖落了不少灰,菜篮子里连一片菜叶也没有,沈白露和方垒走了这么远的路,两人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方垒说:我去大伯家弄点儿菜过来,你先煮饭吧。
大伯一家都睡觉了,方垒开了外边厨房的灯,从菜篮子里翻出了一棵白菜,陡然听见屋内卧室大伯的一声怒喝:谁!
大伯,是我——
大伯起床开了屋门:垒子,怎么是你?
回来太晚,家里什么也没有,过来找棵白菜去做饭。
要不就在这里吃吧,锅还有些饭,热一热就好了。
不了,露露也回来了,正在生火煮饭。
听完原委,大伯赶紧又去取了一块过年时炸过的咸猪肉给他。
方垒才切好白菜、猪肉,从家里翻出过年买的红薯粉,打算做白菜咸肉炖粉条,大伯母又拿了几个鸡蛋过来。
鸡蛋你想怎么吃?方垒问沈白露。
煎荷包蛋!
得嘞……
*
吃完饭,歇了会儿,洗了个澡,方垒整个人精神焕发起来。
趴在床上,沈白露一边给他按了按肩膀按背,一边问道:那个战友答应给你付八成的货款就出全货吗?
他是说他有这个权限,具体的,要等我去进货时才能商定好。
一般的建筑公司,建一个工厂或者盖一栋楼,要不了多少钢材,数量少了,钢厂不接单,所以都是找经销商购买。
而去工厂进货都是要付全款,工厂才会出货,卖给建筑商却没有这么快回款,所以资金周转非常重要。
王树新能答应帮这个忙,对方垒的帮助非常大。
沈白露又问:那你的货调过去后,放在哪里?
租个仓库,地方我已经看好了,之前去深市,福田附近一大片全都是工地……
看着他自信满满,踌躇满志的模样,沈白露笑吟吟:你真厉害!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大佬正在崛起。
方垒也呵呵笑了笑,很快又沉敛了一番:等我赚到钱,再跟你得瑟。
嗯。
被沈白露按了按,方垒的身体十分放松,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沈白露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也又累又困,才躺下就秒睡。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些不对劲,脸上湿湿的,接着唇上也落下了密集湿润的亲吻……
沈白露睁开惺忪睡眼,窗户外只有一丝迷蒙的亮光,照得方垒的眼神暧昧不清。
呓语般问: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起床去了一下洗手间就睡不着了……天快亮了,我们得补上昨晚落下的功课。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