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欢喜至极,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满足,重新握住了筷子,埋头吃饺子,侧头偷看那张侧脸。吃进嘴里面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饺子了。
只有景遇,坐在两人的对面,他们的举手投足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想看的情况下。
我做的是难吃,我又不是不知道,至于你那样小心翼翼?虽然没有只言片语,可那张臭脸,不就是告诉我,你是多么的讨厌?
还有,阿木啊阿木,好歹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处处都胳膊肘往外拐呢?搞得我多没面子?
景遇认为这样有点伤自己的自尊心,却是不知,她在意的事情,并非如此。
她赌气似的,把自己做好的饺子一个不落的吃进了肚子,脸上故作满足的笑个不停,心里实则是告诉自己: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吃饺子了。
阿木主动要求洗碗筷,柯牧言倒是想说一句不用,人却是已经端着空盘子走开了。他看向对面吃撑了的景遇,嘲笑了一番,突然就摆出了主人的姿态,说:我看你吃的不少,欠缺运动,你现在就给我泡一杯咖啡去。
一个不字,刚刚到了景遇的嘴,转念一想,起初假装不愿意,尔后才是答应。过了十分钟,她不言不笑,手捧咖啡杯小步走到他的手边,给。
柯牧言觉着其中有诈,漫不经心的接过水杯,眼睛很快看了一眼咖啡的颜色,倒也是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嗯,你可以走了。
对了,柯牧言一声叫住,我现在不想喝咖啡了,你去酒柜拿一瓶酒来。
不去。
去!
哎?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柯牧言不苟言笑:去还是不去?
不去!景遇就不信邪了,自己不去,他还能够把自己怎么着?
那好,若是有人给我打电话找你,我一律挂断。柯牧言冷眼看过她,手指着桌上还冒着气的咖啡。
景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够往自己肚子里面咽,登时鼓起了腮帮子,一副刺豚要吃人的模样,咬咬牙走过他的身边,端起了咖啡,回身的时候,看准了那只脚,狠狠地踩下去。哪知道,他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声不吭。
放乖点。
你就得意这一时吧。景遇回了一句,说话的时候,身子也跟着一起颤动了,杯里面三分之二的黑咖啡,溅出来,落在了柯牧言的左半边脸颊上。
呵呵呵,烫死你。
柯牧言不以为意,随手一擦,粗鲁。别在这里耗时间了,赶快给我拿酒去。
景遇的脸变成青色,在柯牧言看来,她就像是一颗青苹果,又硬又涩口。
给你。景遇板着一张苦瓜脸。
柯牧言斜眼看过去,酒都拿了,都不知道拿酒杯吗?故意用高高在上不可反驳的口吻说道,现在就去拿。
你有完没完了?
快去!
景遇不乐意了,双手交叉坐到沙发上,谁要喝酒谁去拿酒杯,柯牧言你别太过分了。
红酒和咖啡都不要了,他甩手起身就上楼,就是没有想到走到半路竟然被景遇揪住了衣角,愣是定在原处,没法迈步。
你放开。
景遇现在就是一根筋,任谁说些什么话,那都是废话。她左手抓累了,就换右手,实在不行,干脆就挡在他的面前,扬起自己的头颅,今天是除夕夜,你上楼去干什么?
别说柯牧言不懂了,随后而到的阿木也是不明白景遇这话的意思,两人四只眼睛盯着她。
景遇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模糊,半是尴尬半是自嘲的笑笑,我的意思是,今天是除夕,应该守夜才对。
柯牧言嗤嗤一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这个我上楼有什么关系?
是啊,和他上楼有什么关系?景遇自个儿都是糊涂的,被问起来,愈发糊涂了。
我……景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伸长了自己的腿,放在楼梯上,守夜的话,自然是我们一起了,对不对?景遇说完,看向了阿木。
只是,阿木只顾着看柯牧言去了,没领会到她眼神其中的意思。
景遇继续说:你上楼,把我和阿木撂在楼下,我们害怕。
害怕?柯牧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他指着楼下,你当这里是鬼屋呢?
不是,我……
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出了门,外面就有很多保安,你别胡思乱想。柯牧言甩开了景遇的手,跨过她的腿,还是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