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香楼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李时渊又问。
民女知道。穆岑并没否认。
李时渊放下茶杯,挑眉:既然知道,还来望香楼,不怕毁了自己的一生吗?
回四爷的话,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那么民女首先做的是活下去,不然民女手无缚鸡之力,身上也无任何银两,在京都一样活不下去。那又如何谈及毁了自己的一生呢?穆岑淡定应道。
这次,李时渊轻笑出声: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民女不敢。穆岑仍然不卑不亢。
反倒是穆战骁一直在一旁站着,并不曾开口,偶尔他的眼神落在了穆岑的身上,那微拧的眉头,总能让穆战骁想到那一日忽然出现在穆王府后门的神秘女子,但是穆战骁却从此没再见过。
是眼前的这一位吗?
而穆岑知道穆战骁在看自己,她的眼神很平静的回望了穆战骁,好似也只是颔首示意,但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人莫名的熟悉。
那是之前的几年,穆战骁和穆岑相处的时间最多,那时候的穆岑身体极差,大部分的时间穆岑就连说话都很少,但是他们的默契,就算是眼神交流,也能明白彼此的涵义。
就好比现在。
穆战骁在穆岑的眼神看出了端倪。
穆岑就算什么都没说,穆战骁也明白,她的意思在告诉自己,今日她要离开这里,不管用什么方式。而这个带她离开的人,只可能是面前的两人。
沉了沉,穆战骁低敛下眉眼,倒是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
而李时渊的声音继续沉沉传来:是谁教你跳舞的?
民女的娘亲,不过她已经过世了。穆岑仍然镇定。
反正这些人都是编造的,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大周的百姓这么多,李时渊想查也差不出个所以然。
穆岑以为李时渊要继续深究的时候,没想到李时渊却意外的停止了:你娘亲的舞技倒是很好。
民女谢四爷夸奖。穆岑仍然不卑不亢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但是穆战骁却知道,这大概是这几年来看,李时渊对女人最有耐心的时候了。
穆战骁也不曾开口。
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
一直到李时渊忽然问道:可会沏茶?
会。穆岑不含糊,只是不知道是否合四爷的心意。
让人送新的茶具和茶叶来。李时渊低头吩咐。
穆战骁很快传话,没一会的时间,新的茶具和茶叶已经送来,穆岑从容的接过,颔首示意后,就这么安静的坐了下来,认真的泡茶,所有的动作就如同行云流水,没任何的生疏。
一直到两杯清茶递到了李时渊和穆战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