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卖了半天惨,在这儿等着她呢。
但这话好像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歪理…
阮锦想了想,也不和他争辩了。
她转移了个话题:为啥你总说自己活不久?太不吉利了,明明你挺壮实的,起码能活九十九!
季严烨眯着眼看她:真是这么想的?
…真的。她不知怎么有点儿心虚,回答时迟疑了那么几秒。
季严烨动了下肩膀,他笑了一声:小姑娘,你知道口是心非是什么表情吗?
阮锦愣了愣:啊?
自己去照照镜子。
男人的声音低沉,神情莫名愉悦,状态看起来和刚刚抽烟时明显不同。
就像是南方的天气似的,忽晴忽阴,情绪捉摸不定。
阮锦皱了皱眉,总觉得他应该是听到了些什么。
但是两个人今天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啊…
她这边儿正困惑呢,郑凡尘拿着单反从里面的房间出来:准备好没有?赶快赶快,我的灵感来了,现在就给你们拍照片。
她性格风风火火,立刻就让所有人都去摄影棚。
那里铺了绿色的幕布,以便于后期添加背景。
郑凡尘有些遗憾:这裙子配上实景才更好看,可惜今天太匆忙了,只能在工作室里拍。
然后她又开始皱着眉指挥阮锦:阮小姐,你稍微靠近一点,都结婚了,应该亲密些,怎么那么生疏呢?
阮锦:…哦。
她稍微往季严烨旁边挪了挪。
男人没有换衣服,仍旧是那件白色的衬衣,领子的纽扣懒懒散散的松开着,露出喉结和平直的锁骨。
他不说话时,面颊冷漠异常,坐在那里脊背挺直,便是一尊标准的雕塑。
连郑凡尘都不怎么敢指使他。
于是她又看向阮锦:阮小姐,你可以把手放在季先生头上,然后矮一点身子,这样也许会自然一些。
这难道不是老妈和儿子照相的姿势吗?而且季严烨的脑袋肯定不会随便让人摸啊,他那么凶,会揍人的!
阮锦觉得郑凡尘一定是想害她,但是耐不住催促,她还是试探着瞅了眼季严烨的反应,男人仍旧是一脸淡漠。
她就速度很慢的把手放他脑袋上了。
…还是没反应。
阮锦瞬间胆子就大了起来,干脆把男人的脑顶当成小桌子,舒舒服服把手搭上去了。
季严烨这才转头盯了她一眼。
阮锦的胳膊便往下滑了滑,赶忙推卸责任:是郑摄影让我这样做的。
前面的郑凡尘这会儿也正在思考中。
她皱皱眉道:这姿势好像是在拍亲子照哈?
阮锦:你才看出来啊?
郑凡尘:那阮小姐,你就坐季先生怀里去吧,让他搂着你。
阮锦:…能不坐吗?
郑凡尘笑眯眯道:要听摄影师指挥哦。
阮锦有种预感,如果她不照做的话,这位郑摄影一定会出更多的幺蛾子。
这哪是照婚纱照啊,简直是在渡劫。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她都已经坐过一次了,还怕第二次吗?
季严烨的轮椅其实很宽大,阮锦小心翼翼搭个边儿坐着,感觉还挺简单的。
她刚刚感觉轻松些。
结果郑凡尘又说话了:季先生稍微用手搂一下,搂腰。
阮锦瞬间又倒吸了口冷气。
过了约莫三四秒,男人的手臂才慢悠悠搭过来。
他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手指漫不经心的微扣着,并未怎么挨到她,瘦削的腕上挂着叠成三折的一串混元流珠,一共81颗,正是道教的饰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