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落在耳边,充满了虚幻。
叶南倾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对上高晟风神秘莫测的视线,内心充满了疑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高晟风神色坚定地看向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的亲生父亲,要跟你见一面。
刚才爆炸发生以后他跟苏叔叔说了这件事以后,苏叔叔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应该是猜到这个爆炸原本是冲着叶南倾来的,这才警铃大作,不愿再等,想立刻见到自己的女儿。
一旁的顾肆寒听到高晟风的话,皱起了眉头。
对于高晟风这人的警惕和不信任让他眼里充满了防备,你认识倾倾的亲生父亲?
我认识。高晟风说着这话,视线却是看向叶南倾的,苏叔没死。
虽然这句话的真实性她早就在心里证实过无数次,可亲耳听到这句话从高晟风嘴里那样认真地说出来,她还是按捺不住那一丝诧异和激动。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她盯着高晟风,声音难掩期待,你见到我爸爸了?
高晟风抿了抿唇,无声地将未挂断的手机贴近她的耳边。
下一秒,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中年男人低沉稳重的嗓音:
丫头,是爸爸。
明明这道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那样的陌生,是她模糊记忆中已经被忘却的声音。
可她一颗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得温热。
少女脑袋空白了两秒,而后眼底渐渐地蒙上一层水雾。Μ.bǐqùGēXχ.còΜ
她半信半疑地呢喃:真的是爸爸吗?
像是在问电话那头的人,也像是在问自己。
对面中年男人再度传来,只不过这一次压抑着痛苦和哀伤,嘶哑得不像话。
丫头,对不起。
叶南倾眼眶彻底红了,眼底的热意怎么都止不住,汹涌无比地往外涌出。
顾肆寒将手掌轻轻贴在她背部,无声安抚着她的情绪,目光担忧。
电话那头的人难受不比叶南倾少半分。
他只能长话短说:丫头,爸爸下周二的飞机抵达华国,到时候晟风会带你去见面的地方,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说。
叶南倾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个低低的嗯。
这些事情,在电话里,自然是永远也说不清楚的。
另一头,苏深挂了电话,修长的手指仍紧握着手机,陷在那一瞬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丫头的声音,竟有几分像她妈妈,只是还带着点少女的稚气……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抬眼看他,顺便递过去一支烟,深叹一口气道:
只能说叶华茂他不是个东西!还有个程建宁欺上瞒下,苏深,你这一步,属实走错了。
男人虽已到中年却仍然掩盖不了的英俊在这一刻变成了颓靡。
当年他看中云城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信息网也不像京都这般繁华,再者叶华茂看着也是个良善朴实之人。
但是他忘了,多数人表面上的朴实勤恳,实则是因为没有嚣张放纵的资本。
一旦有了资本,这些所谓的社会底层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会比生来就习惯了荣华富贵的上层人更离谱。
而人一旦享受了不劳而获,欲望跟贪婪将会被百倍千倍地放大。
他就是久经商场,知晓了那些表面斯文之人各种肮脏丑陋的心思,才会寄希望于一户普通人家。
只愿倾倾能无忧无虑地在一个普通圆满的家庭长大,像千万普通又快乐的孩童那样……
谁知道,这些年他所看到的,全都是程建宁为了一己私欲营造的假象。